赵飞羽像根木桩般站在石碑外,雪狮马安静地站在旁边。
“吱”的一声,大门打开,周宗神情激动地跑出来,看着赵飞羽:“公子贵姓?”
赵飞羽没有回答,反问:“您就是周宗将军?”
他没有见过周宗,当然是先确认。
周宗点头:“我就是周宗。”
赵飞羽摘下竹笠和脸上的蒙巾,深深作揖:“赵飞羽奉父命前来,您是我的长辈,侄儿见过周伯伯。”
周宗仔细端详着赵飞羽,含泪而笑:“像,和公子真有几分相像。”
他看了一下四周,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说道:“进去再说,来呀,把公子的马牵去马厩。”
“是,老爷。”后面的老家丁上前。
赵飞羽取下马鞍上的包袱,轻轻一拍雪狮马,雪狮马这才迈步跟着老家丁从侧门进去。
周宗说道:“好一匹灵性十足的宝马。”
赵飞羽说道:“这马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近不了身,制服不了。”
两人进了大门,周宗关上,然后带着赵飞羽到大厅,躬身说道:“请上座。”
赵飞羽刚坐下,周宗噗通一声跪下:“周宗拜见少爷。”
赵飞羽立即起身扶住:“周伯伯,不要这样,请起。”
周宗哭了起来:“少爷,周宗等你们等得好苦呀,二十年了,今天终于等来了你,公子呢?”
他满怀期待。
赵飞羽眼眶一红,潸然泪下:“周伯伯,家父已在半年前驾鹤西去。”
周宗听此噩耗,如闻焦雷,整个人傻住,突然仰天大吼:“啊——!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公子,你太苦了!”
他放声大哭。
赵飞羽抹着眼泪说道:“周伯伯,家父临终前要我来找你,替他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着承诺,守护着他曾经最心爱的女人。”
周宗一愣:“公子和马姑娘的事你知道?”
赵飞羽说道:“家父在临终前把他所有的往事都说了,很多以前不曾记起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周宗痛哭流涕:“少爷,当年公子他既然还活着,为何不派人来叫我回去伺候他,而是把我继续留在马姑娘身边?这些年来马姑娘和我一直苦苦追寻公子的消息啊!”
赵飞羽说道:“家父当年中毒后,被我师父救下,和鬼医毛不易伯伯通力协作才保下性命,但经脉尽毁,瘫痪不起,说话也不利索,三年后才说话利索,但记忆却受到影响,总是只记得一半忘掉一半。”
他抹一抹眼泪,继续说道:“我师父和毛伯伯为了父亲的安全起见,杜绝当年毒害我父亲的凶手闻风而动,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因此封锁了有关我父亲的任何消息,也不与任何人联系。”
周宗哽咽着:“原来如此,难怪江湖上对公子的生死一直扑朔迷离不知真假。”
赵飞羽说道:“家父虽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但从醒来的那一刻却记得你,记得马姑娘。”
周宗哭着:“公子,谢谢你记得我。”
赵飞羽说道:“他一直犹豫着派不派人联系你,但又担心你离开后马姑娘的安危得不到保障,尽管她的身边不乏绝顶高手,但家父还是放心不下,因此没有派人来联系你,让你继续保护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