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点着头,“昨日诊治,五公子体热,伤口溃烂,失血过多,可是无缘无故多出阴寒毒血,实在奇怪,怪老夫医术不精,未能诊出。”
罗里吧嗦,根本听不懂,玄英只关心一个问题,“无事、安全、能恢复,对不对?”
“是,小主安心即可。之前五公子可有受过重伤,或是错服了寒药?嘶,难道如外间传闻那样,五公子这种怪现象,是因为蛇毒?”
大夫拧着眉,摇头,“可是并未在五公子身上查出蛇痕,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能平白无故地聚积这么多毒血,还能正常生活……”
慕蓁熹静静听着,暗自心惊,还好她赌对了。
玄英已经掠过大夫,守在床边,紧紧握住吴正珩冰凉的手掌,“爷,没事了,你会好起来的……”
手指微微蜷动,玄英连连叫大夫,吴正珩缓缓睁开了眼睛。
顿时都围住吴正珩,大夫给吴正珩把脉取针,玄英激动地揉搓吴正珩的掌心,侍女端了备好的温茶站在床边。
太拥挤了,慕蓁熹立在外圈沉默地看着一切,直到大夫收拾妥当,叮嘱玄英要让吴正珩静养,吴正珩发话:
“出去……都出去……”
声音微弱,但是吐字清晰。
玄英仍不肯放手,几乎是恳求般让吴正珩看看她,要留下来照顾。
吴正珩眼神冷漠,伸出了手,向着慕蓁熹的方向,“喜儿……喜儿留下,都走,其他人都走。”
顺着手的方向,玄英看了过来,慕蓁熹站在那里,所有人都是动的,只有她安静着,像一棵树。
当着大夫和其他侍女的面,吴正珩的冷漠拒绝如无声的巴掌打在脸上,玄英的胸脯起起伏伏,慕蓁熹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定乐开了花!
可她能怎么办,她做的还不够多吗!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吴正珩,快步离去。
侍女们也都退出去,慕蓁熹叫住大夫,“可要注意什么?”
“不可动怒,肩膀处的伤口很深,更不可使力,至于其他,还得静观几日。”
“有劳。”
大夫行礼离开,侍女自行带上了房门。
吴正珩等了许久不见慕蓁熹身影,唤人,“喜儿……喜儿……”
清影晃动,抱着新的褥子,慕蓁熹进了内间,“没听见大夫讲的吗,怎还如此急躁。”
看到了人,吴正珩也就放松下来了,“你做什么?”
“开了窗通气,一屋子的污秽气味散开,才能有清醒空气进来。来,抬下脚,给你换褥子。“
两人配合着换了干净的被褥,慕蓁熹把褥子送到外面,回了头,吴正珩扯着脖子瞧她,那模样,仿佛只要她不在视线之中,就会消失了一般。
慕蓁熹坐在榻边,“爷只身往林中去,是生是死,来路何方,只字未提,狠心至斯。今且拼了一条残命回来,又何必做足了留恋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