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叹息道,“怎的你如此体弱,入了秋身子就是冰凉的。”
人说烛火之下看美人,温柔解意的郎君亦是秀色可餐,慕蓁熹都要舍不得收回手了,“女子体寒罢了。”
他抬了手要将她揽入怀,“好在你有体贴的夫君做暖炉。”
“别。”慕蓁熹拦下了他的手。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慕蓁熹盘腿坐在了木板床上,烛火映照着她半张脸颊,另一半落在阴影之中。
她问,“阿珩,你告诉我,我们出来这么久,盛京里发生了什么事?”
“盛京?”
吴正珩敏锐地察觉到慕蓁熹的质问,他还想要去揽慕蓁熹,慕蓁熹却拉住了他的手,“你也坐好,好了,告诉我。”
夫妻两人皆是盘腿坐在床上,外面还是嘈杂的,但他们只有彼此。
明白了慕蓁熹是真的在意,吴正珩挑了几件事情讲,心中已经起了戒备,最好不要是碍事儿的人对慕蓁熹讲了什么。
他语气平淡,“朝堂上,六皇子彻底失势,大皇子颇得皇上信赖,隐有封太子之意。”
慕蓁熹明显对这些党派争斗不感兴趣,吴正珩执拗地抓住了她冰凉的手,看似温柔抚摸,实则牢牢掌控,“至于尚书府,平夫人一病不起,大夫人回了府内掌管事宜。”
“去岁隆冬,老夫人难得出门参加寿宴,回来途中不慎摔倒,如今也是卧床养身。至于吴越甲,事事顺心着,朝堂府内皆无敢忤逆他的,也就只有平夫人的病,能让他愁上一愁,许是要盼着平夫人病得厉害些,嘶……”
慕蓁熹猛地抽出手,拍打他的手背,哪有他这样诅咒自己亲娘的?
话到嘴边又讲不出,因为风云止的交代,她无法告诉吴正珩,他的亲生爹娘一定也是很爱他的。
吴正珩不知慕蓁熹的用意,也不在意她使小性子,又抓回了她的手,“好了,不讲了。”
他自然不愿意再讲了下去,那些算计和心眼,再也不要让慕蓁熹学了。
这人心太软,学会了,伤人一千,内耗就有八百,到头来,还是他心疼。
吃过的亏他才不会再犯,只想着将她养的好一些,每日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可偏偏,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慕蓁熹起身抽出箱子底下压着的信件,“我只看了挚儿的信,阿珩,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盛京发生了什么吗?”
或许是刚刚就已经有了心理预期,毕竟吴正珩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设定,这一刻,他没有一丝慌乱和惊讶。
从容地拿起了最上面的挚儿信件,瞥了一眼又放回,“如你所见,林挚儿和史念鉴和离了,林挚儿提的,史念鉴也未曾挽留。”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讲出这些?
慕蓁熹不解,“明明之前,他们还好好的,还有回信,挚儿说收不到我的回信,你……是不是你……”
“不是。这等小事,我做来有何益处?”吴正珩面不改色地否认,不容拒绝地扣住了慕蓁熹的肩膀,“我也是现在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