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方的你:
哈尔滨的冬天很漫长,最近寝室的暖气不知为何感觉供暖感觉没那么好,特别是半夜过后睡觉的时候会觉得有很明显的清冷之意,也有可能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吧,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内心作用吧,往年此时也许也有这种感受,只是过去也就忘了,不过半夜因为冷的我醒来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想家,话说一个男生是不应该这么矫情的,不过对于我来说回家可以和高中那些球友一起打球了,此时我忍不住思绪遄飞,会在想他们怎么样,大学生活是怎么样,他们是不是结交了女朋友,他们是不是经历了大学内心得到了极大的锻炼,这些一连串我无法作答也不可直接向他们寻求答案,只能烂在心里,在某些时候会在心里那么淡淡一想,然后脸上或者苦笑,或者呆滞地看着练练模糊的画面。
忽然想起我大学来报道我小叔送我的场景,那是我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我家人都说哈尔滨那儿好冷,而且我小叔的一个同学也在那儿读的大学,所以他和我们说那儿冬天特别冷,温度都是零下三四十度,惊得我内心一颤,都有点后悔选择这么远的地方读大学,想想这才刚开始,往后还有四年呢?
所以带了几乎我全部过冬的衣服,我妈和我奶们还生怕不够,走之前还叮嘱我小叔,让我到了再给我买几件厚的棉袄,我记得我们两个人带着四大包的行李,而且每个包都是很大的,两个登山包,两个大行李箱,里面塞满了衣服,不过这点很佩服他们可能在这些包里箱子里塞进这么多衣服,这一点时至今日我都做不到。
过来的时候坐的是绿皮车,车厢上面还有风扇,那时候天还很热,九月份的时候正值南方的秋老虎,所以火车刚开始行驶的时候风扇还开着,慢慢这种燥热感就弱了下来,风扇也就关了,那是我第一次作将近四十多小时的火车,两个晚上一把白天,不过有小叔在身边我就觉得很有安全感,这是从小我就形成的思维模式,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什么困难都不怕,什么事情都敢去面对。
这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很久之前,我和他立下了约定,只要我考上了本科,就要他送我去学校报道,后来怕他日后食言,还特意当着家人的面把这个约定重申了一遍,那时候本科对于成绩中游不冒尖的我来说是很遥远的,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心里有份寄托总是好的,家里人和小叔也因为我从小有这个志向而感到很开心,虽然那只是嘴上的约定,这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前提是我要考上本科,否者后面的一切都没法进行连锁反应。
在他送我去学校的时候,我忽然在脑海中想起小时候和他的约定,就在火车的时候和他感慨时间飞逝,那时候青涩懵懂的约定仿佛就在昨天,我小叔是不太喜欢感慨人生的,他更多的是实干主义的,不过为了考虑我的感受,他只是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茬,那时候我哪知道他并不惯于这些对于人生虚无渺茫的感慨,就一个劲地在那儿感慨,唯独关于你的部分除外,我害怕让家人知道,就像害怕你知道一样。
来到了哈尔滨,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家人的担心,以及带给我的阴影其实都是多余的,这儿的温度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却没有温度数据所显示的那么厉害,也根本用不上穿上那么多的衣服,里面一件长袖,外面一件羽绒服也就够了,毕竟谁也不会长时间逗留在外面,不过现在想想,能够完成儿时懵懂的梦想,是多么神奇且具有魅力的事,虽然也如高考那样,并没有带给我想象中应有的神圣感与仪式感,都是这么平淡自然,犹如此时的夜,一个人来到哈尔滨,除了我小叔第二天下午走的时候,对于校园和同学不熟的自己,有一种渴望想要逃离的感觉,此外也还好,慢慢的也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孤独,这儿有我的朋友、有志同道合的知己、有良师益友、有很多让我感到充实且温情的东西。
那时候的时光,又让我自然地想起你,你是我的过去,也是我的现在;你在我的记忆中,也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的同学,也是高贵且唯一的情感牵绊。
愿青梅依旧,水流花开。
写于2012年12月30日于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