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这次跟着师傅来扶林县求学已有半年之久了,今日也该回去了,正好申宛也要入北临面见齐侯爷,一行人便打算同行。
阿风和屈远清得了消息又去见了何珍,可这次开门的却是一位男子,他们立马谨慎起来,阿风说道:“我和弟弟来取布,之前说好日子的。”
男人便让他们进来,又到屋子里把何珍叫来出来,原来刚才她在织布不能起身就让那男人来开门,男人端上了水放在桌子上就拿着农具说要去地里除草去了,让他们二人好生坐着。
等他出了门,阿风问她:“他是何人?”
何珍也不隐瞒:“我未婚夫,过几日我们就要成亲了。”
屈远清脱口而出:“你疯了?你真打算在扶林县待一辈子不回去了?”
“我本就是孤身一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娶我,在这儿不是更好?”何珍毫不在乎的说道。
“你不怕死?要是让上面知道了,你可逃不掉的。”阿风提醒她。
“放心,我和你们不同,我知道的不多无足轻重好脱身,只要我不背叛就不会有人来对付我。”她把所有的后路都想过了,既然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不能拖累别人,幸好当初她被派遣到齐国远离权势的中心。
阿风却却觉得她太天真了,知道的多与少根本不重要,只要有了软肋就别想过平淡的日子。
二人拿了布就离开了她家,他们要启程前往庆国的凉浅村,那里是申宛去庆国联姻的必经之路,埋伏在那儿应该更有胜算。
在申家,申宛在闺房里迟迟不出来,她的心里充满了忧愁,她想过嫁人以后可能不能经常回家了,可她没想到她会嫁到千里之外的庆国,侯爷需要她来维持与庆国的安宁,父兄需要她来维持申家的荣华富贵,她都想不到自己竟这么厉害。
家里人三催四请她才出了房间拜别了父母,接着坐上了前往北临的马车。
明棉洛也赶来送他们,自从知道了申宛要去联姻她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她一直以为申宛会和崔时哥哥成亲。
行了两三日的路程便到了北临,申宛进宫去见齐侯,崔时却是回家拜见父母。
崔家人收到他回来的消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这一行人进了城崔母黄芸就站在了门口等候着他。
崔时骑着马看见母亲在门外等候立即下了马,朝母亲一拜,黄芸喜爱这个儿子见他如此知礼更是欣慰,亲手将他扶起,崔时又和大嫂打了招呼,他瞧着大嫂看上去比他离开之前更加消瘦了。
他还有一个妹妹叫崔文矜,和他相差三岁是个大家闺秀,此时正站在母亲的身边,朝他行礼温柔的叫了一声二哥哥。
现在这个时辰家里人还没到齐,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崔父崔起放下筷子对着崔时说:“序微啊,你舅父来信想让你们去庆国看看你们的外祖父,我和你大哥公务在身脱不了身,你母亲要掌管家里大小事也去不了,你和你妹妹跟着联姻的队伍一起去庆国吧。”
崔时字序微,这是他祖父为他取的。
崔时自然是应下了他很喜欢去外祖父家,不仅是因为舅舅对他们很好,还有外祖父那是个把周礼刻在骨子里的老头,小辈中外祖父最看好的就是他,还要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书籍送给他,但他看出外祖父满眼的不舍,就只是抄录了一份带回来。
三日后,黄芸送兄妹二人上马车还叮嘱崔时好好照顾妹妹。
从北临行到庆国的都城要走十二日左右,到凉浅村要十日,阿风和屈远清斥巨资买了两匹品相一般的鬃毛马给马喂食和休息外日夜兼程花了五日就赶到了凉浅村
他们并非直接到的凉浅村而是先去了离村子几十里外的郡县卖了这两匹马乔装打扮后进入的村子,他们在半山腰找了一处猎户的房子住着,他们已经打听过了这猎户几个月前上山打猎时摔死了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他们二人自称是猎户的远房亲戚原本想着来投奔的不曾想竟发生了这样令人痛惜的事情,凭着阿风三寸不烂之舌和情真意切的痛哭了一番,问路的大娘就信了。
这凉浅村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六七十口人而已住的也分散,邻里之间若是不刻意串门轻易看不到人,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福地洞天。
等了几日终于看到他们的队伍,二人埋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想等到恰当的时机混进去再杀了申宛,当队伍慢慢靠近他们正想动手时却不知从哪里冲出了另一支队伍瞧着有十二三个人蒙面人和联姻的队伍打起来了。
阿风和屈远清面面相觑,屈远清问道:“这也是上面派来的?”
阿风不知道她没有收到消息会有援助,再说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仗根本不可能是上面派来了的,那是怎么回事?
突然阿风看见队伍后面还跟着几人,仔细瞧着那骑马的像崔时,他的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那些蒙面人下手非常狠,提到杀人丝毫不手软,阿风对屈远清说道:“你去把申宛救出来。”
屈远清不解问道:“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杀了她,何必再费力救她?”
来不及解释了,崔时已经看见前面的战况如何,他留下几人保护马车,自己带着三四个人救助申宛。
阿风说道:“上面根本就不是让我们杀了申宛,要不然派我们来干什么,而且你看那些蒙面人杀其他人一刀一个却不接近申宛,他们要活捉申宛啊,你再问东问西,你就等着回去受罚吧。”
一听要受罚,屈远清立马提刀剑就要冲上去,阿风却拉住他说:“带着申宛朝树林跑去,她要是问你是谁你就说是山中的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