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庖厨找了做饭的的土陶罐子,又找了些粟米和前两天偷来的菜,她先将粟米放罐子里加水煮熟接着放入了白菜最后加了几颗盐,拿碗盛了半碗尝了一口,味道寡淡的很,可这已经是阿风尽力做了。
端了一碗给崔文矜,小姑娘用勺子吃了一小口顿时皱眉了,阿风说道:“那个,我们家穷所以不求能有多好吃,吃饱就行,盐也贵多放些下顿可能就没了,还望不要嫌弃。”
崔文矜舒展了眉头又吃了一口咧嘴对她笑:“好吃的,本就是我们兄妹麻烦了姐姐,岂敢嫌弃。”
阿风对她很有很好感,长得好看的说话也温柔,而且知礼,与她相处兼职如沐春风。
等她吃完了也夜深了,阿风翻出包裹里的白面饼拿出来吃,绝对不是她抠搜啊,只是为了维持贫穷人的身份,这年头谁家穷人能吃上这么大个白面饼啊,她午饭后就喝了水,她做的那个菜粥实在难以下咽。
次日一早阿风便又起来煮饭,这次她只把粟米放进土陶罐中,然后去村子里一家农户家给了一点钱让农户大嫂帮忙煮了菜阿风帮忙烧火,两人就聊了起来。
秦大嫂说:“这煮菜啊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言,就是把菜放进罐中少放些水等水煮没了再放些盐拌匀就可以了。”
阿风尝了一下果然比昨天好吃多了,她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好吃,真好吃,比我阿娘做的还好,简直是天上才能吃到的美味啊。”
秦大嫂哪里被人这么夸过,脸都红了,拿出刚刚阿风给的钱就要还给她,阿风拒绝:“这菜是您家的,盐也是您家的,给钱是应该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说是不是秦大嫂。”
这一下子就拉进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秦大嫂仔细看了看她脸有些黑应该是经常在太阳底下晒可身上干干净净的,年纪看着不大但是是个性子直爽惹人喜欢的姑娘,以后也可以多来往。
告别了秦大嫂端着两碗菜回去,这碗还是借的等会儿吃完了还得还回来呢。
等她到家就看见崔文矜已经醒了,还是穿着昨天的脏衣服,小姑娘有些别扭看见她又能强颜欢笑,崔时却没醒过来。
把菜放在桌子上后,阿风对她说:“你的衣服脏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穿我的,是一些粗布麻衣比不得你的华服,可行?”
崔文矜点了点头,就按阿风的指引去里屋换衣服了。
阿风查看了一下崔时,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热病要不然就麻烦了。
正想着呢,崔时突然挣开眼睛把阿风吓一跳。
崔时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有些防备,虚弱的问道:“你是何人?这是哪儿了?”
刚想解释崔文矜恰好出来了,见到兄长醒了走到他的身边泪眼婆娑的交代了前因后果,崔时替她擦了眼泪安慰了她几句,又对着阿风说:“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吃完了饭,阿风要给崔时换药,所以洗碗就交给了崔文矜,是她主动要求的,应该是觉得白吃白喝不好意思。
没想到崔时也是个守礼的死活不肯让阿风给他涂药:“男女授受不亲,之前我昏迷着已是无礼,现如今我醒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阿风不与他争执把药膏给了他,可是崔时伤在胸口刚要起身便觉得剧痛又强忍着不叫出声导致满头的汗,阿风实在看不过去了,夺过了药膏。
她说道:“不过涂个药而已怎么如此扭捏,你们兄妹二人真是一个德行,我有个弟弟他平常受伤都是我擦的药,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这是骗他的,她从未给屈远清涂过药,她嫌弃的要死。
崔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阿风见他如此真是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不过他皮肤挺好的白皙嫩滑,手指抹了药膏轻轻涂在伤口,阿风看着这好好的胸口划了一刀就感觉可惜破坏了美感,原本摸起来应该手感更好。
半刻后阿风替他重新包扎好了伤口,说道:“好好休息吧,尽量别下地有什么事可以交代给你妹妹,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柔弱。”
崔时还是不好意思看她,闭着眼回应了一声:“嗯!”
等她出去崔文矜已经把碗和土罐洗干净了,一个都没破,她就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天上的云朵发呆呢,不得不承认这崔家兄妹的脸确实属上乘,她很看得上。
阿风走到她身边:“既然洗好了我这就拿去还了,你的手记得擦干净让你哥哥帮你涂药,也照顾好你哥哥吧。”交代完后就出门了。
还碗是一件事,更主要的是她要找到屈远清,昨天背着人跑了到现在都没出现。
她回到昨天的山脚下仔细的查找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号,找了半天也没有,她只能拿出特制的哨子,只要对着嘴吹就会发出黄鹂鸟的叫声,屈远清也有一只,只要他听到了哨声就会进行回应。
边走边吹,走了一炷香的路,终于听到有回应了,二人会面后就蹲在一颗大树后交谈,阿风问他:“你把申宛带到何处去了?”
“这山可大了,我带着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处可以容人的山洞,里面看上去似乎很久之前有人住过的痕迹,我猜应该是猎户,里面还有留存的弓箭呢。”屈远清说完自己后又问了她的情况。
阿风说道:“你可不知我过得多苦,我要给他们擦药,浣衣还要煮饭。”
“你会煮饭?你煮的饭能吃?”屈远清一脸不可置信。
然后就是一阵安静,阿风有些生气的说道:“你瞧不起谁呢,这不是有手就行吗?你没见过我煮,不代表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