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就听了他的话未把饼拿出来分,她还是半夜里坐在屋外吃独食,一转眼都过去四天了。
午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那就意味着没什么事可做了,只能待在家里。
阿风站在门口椅在门边赏雨,她看的入神未发觉崔文矜站在了她身边。
崔文矜看了看她问道:“阿莺姐姐一直都是不个人吗?”
“不是。”阿风下意识的说道,又突然发觉身边站了个人继续说道:“还有我父母啊,要不然我怎么来的?”
她又问道:“那他们何处去了?”
崔时在屋里也未出声阻止妹妹的无礼因为他也想知道。
阿风说道:“他们是鲁国人因为天灾死了,鲁国就是现在宁阳城,所以我就来到了这儿投奔舅舅,不成想舅舅也没了。”
她说的这些真真假假,连她自己都快信了。
崔文矜才十五岁她从小就生活在父母和兄长的保护下,可谓是活在蜜罐里,她所结识的人也都和她差不多,所以她不知人可以活得那么苦。
崔文矜拉着她的手臂说:“不如等哥哥伤养好了你随我们去北临吧,和我们一起生活,我父母都很好的,而且你救了我们就当是报答你了可好?”
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阿风知道她受骗了,便不正面回答:“雨小了,等雨停了我去秦大嫂家换只下蛋的鸡,不仅能吃鸡蛋还能孵小鸡呢,算了不等雨停了,现在就去。”说风就是雨的,她真的拿起蓑衣斗笠出门去了。
留下崔文矜站在那里看着她朝雨里走去,她回到屋里问哥哥:“阿莺姐姐不愿和我们回北临吗?为什么呀?安富尊荣不好?”
崔时说:“可在这里她无拘无束,若是去了我们家岂不是寄人篱下了。”
“可在这儿连饭都吃不饱,随我们回北临我自会好好报答她,哥哥你也劝劝她吧。”崔文矜不明白这儿有什么好的,阿莺姐姐就是没有过过好日子所以拒绝,不行她一定要和她多说说北临到底有多好。
崔时见她暗戳戳的谋划着什么就知她没听进去又劝道:“文矜,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莫要你觉得好便强加给别人,这对他人来说也是负担,明白了吗?”
崔文矜不明白,既然好为什么不能给别人,有福同享不好吗?崔文矜觉得她这个二哥哥从来都有点神神叨叨的,不如大哥对她有求必应。
鸡抓来了,第二天就下个蛋,秦大嫂说鸡蛋可以烧成蛋花汤,可以吃好几顿呢,可是如今家里有三个人只能吃一餐。
吃完饭崔时想出去走走,就穿着那件竹青色宽袖长衫到山野里走走,崔文矜想在家,没法子只能阿风跟着他了。
今日也是阴天,走的越高风越大,崔时走到悬崖边的巨石上玉立清风,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吹起了他的衣摆使他看着更清瘦了。
这山崖可不比遇刺的那个斜坡,从这儿掉下去必死无疑,阿风怕他被吹下山崖,就喊了他一声:“崔时!”
他转头看向她,风将他的头发吹散了,崔文矜不过用一根细绳将他的头发轻轻绑着,这么松散那里禁得起这么大风吹,乌黑的头发随风而起,阿风想起了在原阳听人唱的小曲: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风又大了些吹的崔时站的不稳向后退了一步,吓得阿风喊道:“小心!”用力过猛自己却踩到了树枝摔了一跤。
崔时走了过来:“可有摔伤?”阿风摇了摇头,崔时将手伸到她面前欲将她扶起,阿风看着这只手第二次伸到她的面前,这次没有拒绝扶在他的手臂上站了起来。
阿风说道:“崖边风大,你要是从这儿掉下去我可救不回你。”
崔时笑了对她说:“你说得对,回去吧。”
几日后北临崔家可是乱套了,因为他们收到了黄芸娘家加急送来的信件,家里的二公子和三姑娘不见了,黄芸收到信心急如焚立马派人去找,却得知去庆国联姻的申宛也不见了,这一大队人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庆国坊间不知谁提起这件事,说:“这齐国说是要和我们庆国联姻怎么这么些时日不见动静啊?”
另一人说道:“我听说齐国来联姻的女子看不上我们庆国公子半路跑了。”
三五个人围在一起问那蓝布衣的男子此事真假,那蓝布衣男子一拍大腿说:“当然这还有假?不过也是那庆侯公子这么个纨绔看不上也正常,要不然能迟迟不成婚?”
周围的人也附和着:“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
这话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庆侯耳,气的他把三儿子叫进来拿着竹条又暴打了一顿,幸亏侯夫人拦着不然怕要打死。
庆侯说道:“你个混子,平日里攒的好名声啊,连齐国送来联姻的女子都被吓跑了。”越说越生气举起竹条又要抽他,侯夫人拦着说:“侯爷,此事你怪宴儿也无用啊,当务之急是要向齐侯讨个说法,要不然就要去天子那儿参他一本。”
庆侯恨铁不成钢扔了竹条说:“你觉得我好意思去天子那儿吗?在自家丢脸就算了,怎么要让整个大周朝都知道我有个好儿子吗?”
要不是这一把年纪了,庆侯也想去宗祠跪在祖宗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问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儿子。
庆侯有六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也就是庆侯世子姜觉和三儿子姜宴是嫡出,侯夫人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不嫌弃愿意和他成亲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得,所以对嫡出的儿子格外的荣宠。
姜觉自小聪明仁厚是个君子,喜爱他是情里之中,而对姜宴那是子凭母贵了,若是其他庶出早就打发到别的地方去了,看一眼就头疼。
世子姜觉在前年娶了妻,前几日他得了弄璋之喜甚是兴奋就告假几日陪在妻子和孩子身边,但听到父亲那边有烦心之事也是立即赶了过来。
庆侯听到通传便让他进来,姜觉看着父亲气的不轻,再看弟弟跪在一旁他也习惯了,这么多年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姜觉对父亲母亲行了礼便说道:“父亲此事倒是冤枉了阿宴,齐国同意联姻却出尔反尔是非君子所为,应立刻遣使者去齐国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