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愈演愈烈了,一开始阿风根本没想过要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啊,若是顶着这样的身份去庆国怕是回不来了。
阿风拒绝道:“不去,我不认识你们啊,我阿父说过出门在外对任何人都要保持警惕。”
黄芸拉着她的手说:“是,你阿父说的对,可我们是一家人啊,你祖父若是知道你的存在,定会想见你的,你便去见见他可好?”
说了那么多又绕回来了,黄芸在北临混的如鱼得水,靠的便是会说话,她什么样的人都见过,阿风扮演的黄翠芳在她眼里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要拿捏她简直易如反掌,可惜黄翠芳不是黄翠芳。
坐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崔时终于开口了:“母亲舟车劳顿你也累了,不如今日先去休息吧,我和表妹聊聊吧。”
黄芸也确实累了便去了后院休息。
崔时让丫鬟给黄翠芳添茶又说道:“我母亲说话有些咄咄逼人了,将她接来是我鲁莽,你说表舅从未和你提过他的身世,可能是他不想让你卷入纷争,既然如此你若想走我派人送你离开,不必为难。”
一时间前厅安静了下来,就是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阿风抬起垂着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母亲会责怪你吗?”
崔时笑了一声说:“责怪是必然的,不过她是我母亲,过个几日这气就会烟消云散了。”
看着他的笑容,她鬼使神差的说道:“其他人不可信,我信你,我愿意去庆国见见我阿父的阿父。”
“我也不可信。”
若眼前这人不是崔时她断然不会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阿风就是知道他是正人君子才会信他。
自阿风答应后,片刻都不耽搁,第二日便启程回了北临,马车上,黄芸对阿风说:“过几日是我女儿的生辰,等办了生辰宴后阿时会陪着你前往庆国的。”
阿风没想到竟是崔文矜的生辰,自那日一别后原是想着不会再见了,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即是好友相逢那生辰礼物必不能少的。
两日后到了北临阿风便要求在街上逛一逛,黄芸不好阻拦就留下连个丫鬟还有崔时陪着她。
她问崔时:“你母亲说过几日是你妹妹的生辰,我即是要参加就不能空手,你妹妹喜欢什么?”
崔时和妹妹聚少离多,往年也不参加妹妹的生辰宴,礼物也是找人随便送的,他那里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只能摇了摇头。
如此看来他靠不上了,她走到一摊贩处看见了一对半开玉兰状的耳饰,她小心拿起问摊主道:“这对多少钱?”
“十五文。”
倒是不贵,阿风付了钱给她,可是就这么送给她未免有些寒碜,“可有装耳饰的盒子?”
摊主拿了个木制的小盒子给她,这小盒子还得要十文,这在阿风眼里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钱,可她不想争论便付钱离开了。
一路上阿风拿着这小盒子左看右看问崔时:“你可会画玉兰花?能否帮我在这儿盒子上画一朵。”
崔时说:“会画,等到家了,我替你画。”
回到府里就有人迎上来带着阿风去后院的客房休息,途中经过花园时看见一姑娘跪坐在亭子里喝茶赏花,她很漂亮,阿风多看了几眼,还问带路的人说:“劳烦请问那女子是谁?”
老嬷嬷看她所示意的地方说:“那是我们大公子的夫人,她姓邹我们称呼时就叫她邹夫人。”
“她好相处吗?”
老嬷嬷笑了:“邹夫人对我们很和善,也不爱说话,平日里就是赏赏花喝喝茶,我们呀都觉得她似天上的仙女似的。”
既得了这么夸张的赞誉那证明这邹夫人不是家里管事的,不招人恨,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倒是让阿风羡慕不已啊。
走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可算到了客房了,老嬷嬷将她带到后就离开了,进到院子里,阿风推开房门就看见里面一尘不染,应该是打扫过了,这两天舟车劳顿,阿风放下包袱就躺床上睡觉了,毕竟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不睡醒怎么对付这一大院子里的人。
阿风就这样伴着熏香入睡了,睡前她还用香炉抵着门,防着有人不期而入阿风能及时醒过来,这么多年了只要出门在外就有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