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的男人还要杀向杂技演员,剑客伸脚将其绊倒,随即优雅地收剑入鞘,做好事不留名离开舞台。
罗莎捂头叹了口气后,拨开围观的人群来到舞台上。
“你们几个把他给我压住!”
女战士指使马戏团的其余几名员工,把突然持刀行凶的男人看好,接着检查了受伤者的伤口。
挨了一刀的男人倒在地上大口吸着凉气,右臀后上侧的刀伤极深,血流如注。
罗莎拔开男人压住伤口的手,检查几下后,又让旁人压住伤口。
“不至于致命,但伤口比较深,得请医师好好消毒。”
伤者闻言道了声谢后,又破口大骂起来。
这笔医药费简直是无妄之灾。
飞刀手也来到这边,还顺路又踢了行凶者下体一脚。
“别担心伊巴拉,就算把那寄生虫给卖了,医药费也给你凑齐。”飞刀手看着地上的男人恶声道。
“内森,怎么一回事?”罗莎拍了拍飞刀手的肩膀。
阿基尔镇不是个大地方,罗莎和马戏团的飞刀手内森也是老朋友了。
内森一边摘下肩膀上的装饰画圈,一边瞪着行凶者道:
“鬼知道这家伙发什么疯,他妈的,一帮吸血鬼来咱们的镇子,还砸咱们的饭碗,我呸!”
前一阵的动乱中,许多难民涌入阿基尔镇,时至今日还有一批未曾离开。
这群人在镇子里没有资产,现在也过了耕种的季节,因此只能靠救济和偷抢为生。
罗莎和内森是同乡,自然站在他这边。
而且她也对镇子里的难民,还有迅速壮大的黑帮不满。
女战士同仇敌忾地骂道:
“这帮喂不熟的混蛋。这样,他杀了你的‘员工’,你就把他绑上去,让他接着干。”
“大姐头英明。”内森竖起大拇指,有罗莎这句话,他也就有了底气。
现如今的阿基尔镇中,罗莎也许不能说一不二,但处理这种治安事件时,治安官和镇长绝对会卖她个面子。
三言两语敲定如何处理后,罗莎正打算离开,在台下静观的剑客,终于发出异议:“这位女士,我想你们起码该给那位先生辩护的机会。”
罗莎盯着剑客打量片刻后,扭头看向行凶者。
三个大汉将行凶者压得动弹不得,得到罗莎眼神示意后将他扶起,一人凶恶地扇了他一巴掌,喝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男人一幅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双眸黯淡无光,抽噎似地惨笑了两声:“这些怪物杀了我的家人,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它们不该死么?”
内森啐了一口,来到男人面前指着鼻子骂道:“狗娘养的还敢在这装可怜?你老婆孩子死光光了,我们还得养家糊口!”
“外面还有地精残兵,你那么有骨气,怎么不出去杀啊?他妈就知道赖在这里吸血搞事!我呸~在这里,你们和地精没差!”
内森越说越气,又是一拳砸到男人的脸上。
舞台下,一群镇民感同身受地挥拳叫好,发出不堪入耳的辱骂,让男人还有其他难民滚出去。
人群外围,还有一些衣衫破烂的难民。
他们本在这儿享受难得的快乐,不料这廉价而又短暂的快乐,迅速变成了令人窒息的压力与悲哀。
妇女们低下头颅、将孩子们揽入怀中低声抽泣,男人们拳头窜紧,一个个红着眼,像是一点就燃的炸药桶。
更远些的地方,卡特琳娜轻叹着转过头:“我们走吧。”
“唧唧唧~”少女头顶的小绿鸟也跟着低下头。
“额,你脑袋上的鸟怎么还在?”
伊姆伸出手指摸了摸小绿鸟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不错。
“桀桀桀。”被小鸟搞到没脾气的游侠,这时阴恻恻发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今晚拿你做宵夜。”
斑猫诗人转过身跟上两人,颇为忧心道:“那边不会打起来吧?”
打起来最好!伊姆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盼着他们打起来。
他最喜欢这种两边都有理、两边都委屈的冲突。
这种情况下,伊姆就可以毫无压力地抛开道德批判和脑子,开开心心地吃瓜看戏。
控制面部肌肉掩盖住盼望之情,伊姆轻飘飘道:“罗莎能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