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龙天给柳如烟拨出的电话,都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回音,短信也如石沉大海,他满心无奈,又念着与林雪儿的约会之约,便暂且搁下这份牵挂,如期赴会去了。
周末的暖阳轻柔洒下,公园里绿草如茵,繁花似锦,龙天与林雪儿沿着蜿蜒小径漫步,时而驻足欣赏娇艳花朵,时而相偎在长椅分享趣事,笑声似银铃在空气中回荡。他们正沉浸在二人世界,殊不知这场甜蜜已被暗处的人瞧了去。
柳如烟的妹妹柳依恰好路过公园,小姑娘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龙天,正想蹦跳着上前打招呼,却又瞥见一旁亲密挽着龙天手臂的林雪儿,心下当即明白姐姐为何近日怏怏不乐、对着手机落泪了。她年纪虽小,却机灵得很,知晓这事儿得让龙天清楚状况,当下也顾不上玩耍,转身就往龙天常出没的地方跑。
好不容易在校园操场堵住了龙天,柳依小脸涨得通红,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站在龙天面前,活脱脱像只奓毛的小斗鸡。“龙天哥哥,你太过分啦!”她拔高嗓音喊道,稚嫩的声音里满是不满与气愤。龙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头雾水,弯腰温和问道:“小依,怎么啦?这么大火气。”
柳依眼眶泛红,跺着脚说:“你还问我,你一直给我姐姐打电话,她不接是在生气呢,结果你倒好,转头就和别人约会,我姐姐在家哭得眼睛都肿了,你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小身子还止不住地颤抖,显然是为姐姐委屈极了。
龙天闻言,瞬间僵住,脸上满是懊悔与愧疚,脑海里浮现出柳如烟往日的活泼模样和近日的刻意疏离,心口像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小依,是哥哥错了,哥哥太糊涂,没处理好这事儿,你别哭,哥哥这就去跟你姐姐道歉,把事儿说清楚。”他蹲下身,轻轻擦拭柳依的眼泪,神色凝重又坚定,满心只想着赶紧补救,解开这误会,抚平柳如烟的伤心,哪还顾得上别的。柳依瞧着姐姐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像被小猫挠着,又急又疼。她年纪虽小,却机灵通透,明白姐姐这心病,症结就在龙天与那林雪儿的约会上。
“姐,你别老哭呀。”柳依挨着柳如烟坐下,小手拽着姐姐的衣角,轻轻摇晃,眼睛睁得溜圆,满是担忧与焦急。“那龙天哥哥也太坏了,我都去跟他讲你在家哭成了泪人儿,他要是还有点良心,肯定得来跟你道歉的。”柳依撅着嘴,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在替姐姐打抱不平,可话里又藏着孩子特有的天真期许,觉得只要龙天道个歉,这糟心事便能翻篇。
柳如烟闻言,抬手抹了把眼泪,抽抽噎噎道:“小依,感情的事儿哪有这么简单,他既选了林雪儿,怕是心意已决,道歉又能怎样,不过是让场面好看些罢了。”她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无力与绝望,眼神空洞地望着墙角,像是能从那斑驳处寻出条解脱的路来。
柳依皱着眉头,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姐,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呀,以前你帮社团拉赞助,跑断了腿都没喊累,追个喜欢的人,咋能轻易认输呢?”她攥紧小拳头,一脸认真,试图用姐姐过往的坚韧来唤起她的斗志。“说不定龙天哥哥只是一时糊涂,没看清自己的心呢!”
柳如烟苦笑,揉了揉柳依的头发,“你这小鬼,懂什么呀,感情不像拉赞助、办活动,努力了就有成果。”话虽如此,可妹妹的话却像颗小石子,在她死水般的心湖泛起涟漪。夜深人静时,柳如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交替浮现龙天的温柔与决绝,还有妹妹那副着急又期待的小脸,心底竟涌起一丝不甘——难道真要这般悄无声息地退场,连争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这念头一起,纠结便如藤蔓疯长,缠住了她那颗本已打算尘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