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快快,快过来”顾老夫人从下人口中知道顾晨来之后,这刚见着人影就便欢喜的将他叫到身边,连忙抱着孩子给他瞧瞧。嘴角带笑,语气间全是欢喜之意。
顾晨知道母亲怀中抱着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错,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叫自己过去的声音,才在恍惚间清醒。反应过来时自己怀中也已经抱着刚刚被递过来的孩子。
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下人都在处理着各自的事情,母亲则揪着顾朝的耳朵到了一旁不知因何而训斥着他,言辞甚至颇为严厉。
他想去劝解一下,但抱着的孩子却让他无法分身。虽然孩子还在睡着,不哭不闹,但不知怎得顾晨就是手足无措。
顾晨细细的看着怀中的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孩子似乎不太好看,小小的,皱巴巴的,粉嫩嫩的,看起来与自己不大一样,这不禁让他有点失望。
但就是这样丑娃娃,却让他移不开眼睛。再看去却发现孩子不大的身子被包裹的极为严实,小小的人儿还邹起了那个太好看的眉间,像是很不舒服。顾晨下意识的伸手,将那包着的被褥松松了,但还没松完,行为就被一旁的不知何时出现的张老夫人阻止了。
“姑爷孩子还小可受不寒气,这裹着的被褥松不得”语气虽是和缓,但隐约间却有一丝责备,张老夫人重新裹好被角就不再有所动作,静静站再一旁看着孩子,行为举止端庄有礼,让人挑不出错。
一时间顾晨倍感压力,让原本就抱着孩子就不知所措的他,更加局促。所幸顾老夫人在一旁看出了他的局促,对着向那边看去的顾朝说了句什么,就撇下他,朝着那边走去
“亲家,这是你第一眼见到孩子吧,快来抱抱他”说话间走到张老夫人身边拉起他的手,继续说道。
“而且晨儿抱着孩子,动作太僵硬了,硬邦邦的像块石头,亏他还抱过弟弟妹妹。果然还是有经验的人抱着来的好,免得伤到孩子”
顾晨也是了解母亲的意思,他小心的将孩子递交给了张老夫人。他知道张老夫人对自己这个儿婿不甚满意,但他不善言辞,不知说什么来缓解尴尬,现在母亲既然已经给他做好了台阶,他也自然不会不同意,尽管他很享受抱着怀中这个孩子的感受,很想多抱着他。
说来也巧,孩子刚到张老夫人的怀中,就醒了过来,那双充满懵懂的小眼睛,看向着四周,像是好奇,又像是被吓到似的。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刚醒的孩子身上。
“哎呦,这是这孩子第一次睁眼吧,人家都说孩子第一个看到的人,就认谁跟谁亲。”顾老夫人一看小婴儿,睁着眼睛,小小的脑袋四处轮转,像是到处乱望,可乐坏了,双手一拍说“这孩子刚刚可不就是第一眼看见了亲家吗,可真是好福气呀,让老姐姐我羡慕也是羡慕不来啊。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孙儿。”
张氏虽然明知道这种说法是没个依据的,但听着顾老夫人说这话,心中还是十分的欢喜,对着怀中外孙也喜爱更深。
看着太傅夫人关注点全然放在了孩子身上,顾老夫人也松了一口气。不争气的将目光看向顾晨,自己这大儿子可谓什么都好,但却偏偏不得亲家的欢喜,她还要从中周旋,真真是让他这个做母亲的操尽了心。
但一看到顾晨此时放松,一脸满足的看着孩子时,顾老夫人心中的不争气也变成了无奈。想着当初两个孩子还在在自己的怀中啼哭不止,如今都也已长大成人,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朝虽还是不明事故,但还是平安的长大成人。身为母亲俩个孩子现在的平安喜乐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娘亲,你骗人。他明明先看见的是我,哪里是张家伯母。”顾朝总是分不清场合的说话,气的让人想去揪着这个孩子的耳朵,教训一番,这傻小子平常不爱说话,这一说话就是会惹人生气。这是顾老夫人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但亲家在侧,总归是要顾及孩子的颜面的,顾朝自己从没意识到。依旧自顾自向着顾晨取证般问道“大哥,你说对不对,小不点第一眼看的就是我。”
顾老夫人嘴角一抽,目光警告般的的望向顾晨,但顾晨像是没看到母亲的目光,顺着顾朝的意思答到,“对对对,小不点看的就是你。”嘴角带笑,看着顾朝,目光和看着那个孩子并无区别,一样的宠溺。
俩个孩子一个傻,一个在自己岳母面前一点自救意识也没有,尽拖后腿。这让顾老夫人一阵头痛。刚想对亲家再说点什么补救补救。
但张氏却没有半点介意,反而眼带笑意,以逗弄的语气对着怀中的孩子说道“小不点,真的是个小不点呢。以后就叫你小不点好了。”此刻的样子到不像是那个人前时刻端庄的太傅夫人。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一阵哭声爆发,像是小不点对这个随意名字的抗议。
突如其来的哭声让时刻关注着孩子的顾晨有些紧张,“是孩子哪里不舒服吗,快请大夫”神态虽是依旧平静,但语气却带上上了一丝急促。这让顾老夫人明白,顾晨还是重视自己的孩子的。尽管他之前,对没有出生时的孩子,有着太多的忽视。
“大惊小怪,孩子哭才是常事,不哭倒是要请先生了,现在多半是饿了。”顾老夫说。
“现在婉仪没醒,我去给孩子找人来喂食”顾老夫人拉住了想去给孩子找乳母的顾晨。
“亲家在这,你这个做女婿的怎么能到处乱走,还是我去吧,你在这好好照看这亲家。”不等他再挽留,就带着贴身的下人出去找乳母了。
“小不点是饿了吗,正好我也饿了,快把他给我,我带他一起去吃好吃的,保证将的他喂的白胖”说着顾朝就伸手想从张老夫人怀中接过孩子。
张老夫人却不敢将孩子递交他手,别家不知晓这侯府的二少爷,但她这个亲家却是知晓的。
若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她自是不会当真,就像刚刚叫孩子小不点,虽是不好听,却也没必要让落了孩子的意思。但现在关系到自己的外孙,她可真不敢将孩子交给顾朝,但又不想让这个长不大的孩子失望,正不知如何是好时。
所幸顾晨适时阻止了。“安生点,你身上可不是干净的,这样可抱不得孩子,不然小不点该不喜爱你了”顾朝明显是有些失望的。但他一向听从兄长的话,也就放弃了。
这让张老夫人可以专心的安抚孩子了,但孩子应该是饿急了,哭泣声依旧不止,且有越演越烈的样子。就是顾晨也没有料到,刚出生的孩子如此有吵闹,所幸张老夫人没有不耐烦,依旧耐心的哄着。
张婉仪只觉得脑子晕晕的,全身没什么力气,四周也有着不断嘈杂的声响,隐约间她好似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声音虽小但却足以张婉仪的心提起,她想睁眼看看,但却觉得眼皮子怎么也不开,想要再睡过去,但孩子声音愈大的哭声,却让她放不下。
明珠坐在床边照看着自家小姐,看见自家小姐眉头紧皱像是要醒的样子,心里也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她可从不知道女人生产是那么难的一件事,可是把她给吓着了。
“小姐,小姐”明珠试探的轻声唤着,语气中还带着点哭腔。
这边张婉仪刚醒,就听到了明珠哭哭啼啼的声音,虽是有些吵闹,但这倒是让张婉仪醒了神,手下意识的拂上腹部,发现已经不再突起,耳边孩子的哭声也更加真切。
“明珠孩子呢。”张婉仪的声音略微带些沙哑的问道,
但许是刚生产完太过虚弱,声音太过微弱,明珠只看见自家小姐醒了,张嘴像是说了什么,具体明珠却是没有听清。
“小姐,你可算醒了,可吓死婢子了,你不知道,那稳婆和婢子端出去的血水都是一盆一盆的,看的婢子的心那是瘆得慌”明珠看自家小姐醒了,喜极而泣。自己又去倒了杯茶水,扶起张婉仪靠在自己身上,缓缓的给自家小姐喂水。
“明珠,孩子呢。”喝了水张婉仪也有了点精神。又问了一次。虽然声音还是微弱的,但这次明珠是听清了。
“对对对,小姐你生了小少爷。现在在外间,刚刚婢子亲眼看见咱家夫人抱着孩子呢,那样子是喜欢的紧。”明珠一说话就连说着没完“就是姑爷也像是喜爱极了”
“娘亲来了吗”张婉仪听到明珠说咱家夫人就知道这说的是自己的母亲而不是自己的婆婆,毕竟对现在的明珠张府才是自己的本家,想要改变这种观念怕是要很久。
“是呀,小姐,夫人早就打算今个来瞧你,不成想,到真巧撞着小姐生产,现在正在外面抱着孩子呢。婢子这就告诉老夫人老夫人小姐你醒了。”说这便作势要将靠在身上的张婉仪重新放躺下,要起身去唤人,但还未走出一步就被张婉仪拉住了手。
“明珠叫其他下人去请来就是,我口渴的紧,你再去给我倒杯茶水可好。”
明珠当然听张婉仪的话,反正也只是在外间,也不远,谁去请都是一样的,重新倒了杯茶水给自家小姐,坐在床边照看着张婉仪,看自家小姐稍有了点精神,也不再拘束着自己丫头的身份,直接数落起了张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