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据拍拍他的肩膀,看着孟知白,沉声问:“我们前几天才见过爷爷。”
孟知白讽刺,又恶心地道:“王涛手下有个变形灵能者,只要吃一点那个人的血肉,就可以变形成那个人。吃多少,就能有多少对方的记忆。”
萧乘乘愣愣地看着,然后弯下腰呕吐,可他从昨夜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只吐出了一些胆汁与胃液。
手紧紧地抓住腹部,他的胃里突然痉挛地剧痛,眼泪、鼻涕等等不受控制地蜂拥而下,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爷爷若是看到了,该心疼了。
黄据自愣怔中猛地回过神来,牙关紧咬,绷着脸,大步走到了王涛的面前,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王涛被禁锢术束缚住,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地被打倒在地。
可黄据怎么可能一拳就结束,那拳头如暴雨般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听见了咔嚓骨裂声。
孟知白的视线落在了倒在地上,僵硬颤抖的王海,声音阴寒:“这主意,是王海出的。因为王海想上萧乘乘。可惜黄据你护得紧,他没法得手。”
黄据一听停下殴打王涛的动作,起身就要去揍王海。就听到了孟知白满含恶意与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黄据,你其实误会王涛了,他看上的是你不是萧乘乘。”
闻言,黄据下意识低头看向王涛,就对上了他那兴奋、享受且满含欲望的眼神。寒毛炸起,黑着脸,抬腿从王涛身上退开。
虽是早就知道王涛又疯又变态,没想到他是一次次的刷新了他对他的认知。
孟知白一点没觉得自己恶心人的行为不好,做为他来说,在他受折磨的时候,围观的人没一个是无辜的。
还有他的血。
不管愿意不愿意,只要喝过他的血,哪怕只有一滴,他都能从他们的身上闻到那股甜腻的味道。
真奇怪,以前他明明只觉得它恶心的。果然是心境不同了,感受也大不相同。
莫名愉悦的孟知白看着其他的那些队员,很好心地冲他们道:“你们猜,你们那些被关起来的亲人中,有多少被吃掉了?”
那几个人猛地颤了颤,自孟知白说出变形异能者开始,心中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现在,预感成了真,瞬间脸色巨变扑向王涛王海两人,怒声问他们:
“我女儿,我女儿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我老婆……”
“我儿子……”
“呵,哈哈,哈哈哈哈……”被抓住领子,上半身悬空的王涛,张着满是鲜血的嘴,癫狂大笑起来,眼神里面还带着挑衅。
孟知白皱了皱眉头,说实在的,他害怕王涛。因为他就是个疯子,随时都会发疯。
但他更恨更厌恶的是王海,见他怯懦地蜷缩成一团,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孟知白冷笑一声,他怎么能放过他:“你们问他做什么?就是一条脑子有毛病的疯狗,除了发疯与拉人上床,他知道什么。你们该问的是王海。”
别看王海在王涛前面跟个鹌鹑似的,在背后,仗着王涛亲弟弟的身份作威作福,下达了多少没人性的命令。
当然,王涛也是知道的,他的异能能让他知道许多的事情。只不过是不在意而已。
“你,你别胡说,你们别听他胡说,他在报复,他在报复,啊——”王海看着盯着他的一双赤红双眼,惊恐地想要爬起来。可他的腰几度受伤,根本动弹不得。
“你有什么证据?”一个大汉克制地瞪着孟知白。他确实是怀疑孟知白想通过他们的手来报复。
“证据?”孟知白好笑地看着他,道:“有没有证据重要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我的亲人。”
他不需要证明自己所说的真实性。就算是假的,他们也得信。毕竟他们赌不起。
大汉沉默片刻,转头与其他人开始揍王海,逼问他把人都藏在哪里,是不是被吃掉了。
孟知白冷冷地看着他们。在他看来,这些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嘴里说着自己是被逼的,若不听话自己的亲人就会被杀死。可在欺辱他,喝他的血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心软哪怕一丝。
王涛的整支队伍,仅能出任务的战斗人员就有近百人。其中只有两个人没有喝过他的血。
其一是卓兰,他的花系异能很多功能,治愈能力也有。所以当他拒绝喝喝的时候,王涛也没有勉强他。
另一个是阿岁。应是经历的关系,一闻到血腥味,或者看到血腥的事情就会呕吐,或者发狂。
“卓兰,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看着一直抱胸靠在墙上,冷眼看着一切的卓兰身上,孟知白叹了一句。不过,他也不需要他的回应,本就不是什么朋友,以后也不会是。
这一声提醒了正在逼问王海的一群人,他们转过神来瞪向卓兰,一个男人箭步窜到卓兰面前,满面狰狞地抓着他问:“卓兰,你知道他们都被关在哪里?”
“嗯,知道。”卓兰冷淡地点了点头。可惜地扫了眼满身是血,喘气比吸气多已经不成人样的两兄弟。希望这两个人没有废,毕竟这样合胃口的小伙伴不好找。
“带我们去找他们!!”其他人连忙围过来问。
“可以。”卓兰无所谓的答应。又抬头看向孟知白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什么意思?”孟知白疑惑地问。
“你要是不想做什么了,我就带他们走了。”卓兰指指王涛两兄弟淡淡地道。要是可以救,他还是想救一救的。
孟知白一懵,卓兰是哪里的脸说出这句话的。
可是看着那些满眼祈求一惶恐的一众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趣。
以他的身板子,可能揍完两个人,就会去掉了半条命。他才调养这么点时间,看起来精神不错,内里其实虚得厉害。
但就这样放过他们,心里又有些不甘心。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矫情什么?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要什么脸面!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对着达摩洛道:“族长大人,能帮我给他们一击吗?”
闻言,所有人皆是戒备地看着那巨大的象。就听她声音温柔地道:“当然可以,我的孩子。”
接着,一道强大的威压从她身上辐射开来,撞到天台众人身上。所有人皆倒飞出去,口吐鲜血,直接从五楼坠落到地面,砸出一个个的坑洞。
霎时,哀嚎一片,受伤最轻的是萧乘乘与黄据。因为他们身上只有一点点孟知白的血味。然后是卓兰,他虽没有喝过他的血,但欺辱过他两次。
伤得最重的当然是王海了,浑身骨头都碎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口气,若再不救治,就死定了。
阿岁捏着菜勺从屋子里跑出来,直冲卓兰而去,蹲在他身边无措地问:“痛,痛不痛?”
“无,无事。”卓兰抽着气,掌心开出一朵治愈之花,修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