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一边写疫病诊治实录一边吃银子送来的美食,就这样过了三日,一直在外忙碌的赵洵才终于现了身,元清晚猜不透这位王爷的心思,但是有一点她是确定的,他确实对她好,没有目的,奇奇怪怪的好。
一位王爷,还是一位皇帝宠信的王爷,放眼全国有这样实力的人也不多,于她而言实在是个不错的机会。
“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她对他的实力确实动了点心思,为了达成目的,殷勤点好像也是可以的,所以对着他时,脾性格外好些。
“燕家在九溪城新开一家珍宝阁,云集天下珍宝进行拍卖,近日重新开门,燕昀还邀我们二人一同前去瞧瞧,特地来请你。”
元清晚一听有这样见世面的好机会,才回过头认真瞧他,燕家的珍宝阁搜罗天下珍宝进行交易,这区区九溪县原配不上它的排场,但是这里与朝瀛比邻,外来物交易频繁,两国有意愿在此开放互市,燕家自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猎奇的地方,才开了一座楼在此。
能去这种地方长长眼,她自是十分乐意。
“什么时候去?”
赵洵本就是想带她散散心,见她对这个提议十分感兴趣,兴致也高了不少。
“等太子回来,回禀完相应事宜就去。”
谢毓晚虽然不问别事,但是这场瘟疫后面的有人祸是肯定的,想必赵洵一直在追查此事,天灾好了,人祸也该整治一番了。
“王爷,你们在朝为官都是如此大度吗?明明此事你经办得更多,如此撒手,将来论功行赏想必就没你的份,说不定可以赏好些金银珠宝呢!”
看着元清晚充满遗憾的双眼,他嘴角勾起,有浅浅的笑意“这是说我为他人做嫁衣呢,还是失去了那些银子,心中颇觉得可惜呀,你很缺银子吗?”
元清晚重重地点头表示肯定,这些年她身子孱弱,每月用药花费银子就不少,偏偏这世道也容不下女郎中,找她治病的、能让她治病的大多都是给不起几个钱或者直接给不起钱走投无路的人,为此,元佑小小年纪便要去赚钱,但是他年纪尚小又无人信任,只能去做辛苦的,吃了不少苦。
“疾病缠身,自然要银子了,不过章县令答应给我不少银子,就是不知道章鹤什么时候能回来兑现给我。”
以前一直忙想不起来,如今闲下来自是想起那个孝顺的县令公子,他对她印象极好,自然希望他能从此事中全身而退,平安归来继续读他的圣贤书。
能轻易软禁一县长官,想必背后之人不仅在淮溪位高权重,在朝廷中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元清晚知道章鹤告御状这事儿想必十分凶险,无意谈到此处,更多的是想向赵洵探听一下章鹤的消息。
“应该回来了,他回来想必会给你送来的,章家的声誉不错的。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晚些我们去珍宝阁瞧瞧,等会儿来接你。”
赵洵说完便退了出去,想必是为了刚才所说的去跟太子殿下禀告一些事宜。
元清晚一扫这些日子积攒在心中的阴霾,兴高采烈地跑进屋去换衣服了。
赵洵听见她的笑声,临出门又不禁回头看了看她,看着她活泼的样子,心中感受到些久违的温情。
无论是作为肃章王府的富贵王爷,还是天子手中的一把暗刀,他早已做惯了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倒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愤愤不平。
二人的马车穿过大街停在一处极为富丽堂皇的楼前,下车便有人将他们领到了珍宝阁的最高处的雅间
元佑与燕昀二人早已端坐其中,燕昀脸上早已不见了病容,满面春风,依旧是盛京那个满楼红袖招的燕家公子。
元佑看着二人一同进来便知道自己上了燕昀的当,当下有些不悦却无法发作,盘算着要早日带着元清晚离开九溪城,离开赵洵。
燕昀将身体放松得更加慵懒靠在椅子上,满含笑意地看着他们二人。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我们王爷与女子并肩而立,幸哉,幸哉!”
赵洵在他的注视下,带着谢毓晚悠然落座,同样回以笑意。
“本王可能就没你那么幸运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燕大公子一雪当年连败三局之耻,本王争取长命百岁。”
一击致命,一句话把燕昀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无奈气短,并无他法,手里端着的茶顿时就没有那么香了,连一向板正的元佑都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当着这样标志的美人,我怎么会说出,你调香、制茶、声乐,从来不曾赢过我呢!”
说着不说,实际样样都已经和盘托出,附上一个看好戏的眼神,元清晚不是很明白,如今朝廷之上的公子都如此幼稚了吗。
“燕大公子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这些风雅之事做得精致也不奇怪。”
燕昀心中暗骂自己错了,干嘛自己这样送上门翻出自己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