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谢毓晚伸了伸懒腰从床上下来,赵洵就坐在院中,见她开门还伸着懒腰,脸上不禁浮上了些笑意。
她好奇这人怎么这么早来了她的院中,但是靠山在前,她没有推拒的道理,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她还没问出口,赵洵便打开那个锦盒推到了她面前。
里面是那天在珍宝阁,她说过好看的一支珠钗,她有些惊异,他居然买了下来。
她和元佑贫苦,这些年买不了什么称心的物件,此时见了,自有几分高兴。
见她眼里有几分高兴,赵洵心中也多了几分晴朗,“这簪子明媚不失清丽,十分衬你,送你当个玩意。”
元清晚有些讶然,他这么早来就是为了给她送一支簪子,“王爷为何这么早过来送我一支钗,为了燕昀说的明日晚上太子的宴会吗?”
“没有宴会,我已回了太子。今早过来是为了送它,也是来跟你告别。此处事情已毕,我要启程去淮溪府了,下去便走。”
他参不参加宴会,去哪里她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他来告别,那说明就是没打算让她跟着她,盘算落了空,她心里有些恼火却不好直接发作。
手中拿起的簪子放回锦盒中,回身坐好,伪装出来的热情也消减了一半,极力掩饰也没掩饰住自己计划被打乱的不悦。
她心里也不想再殷勤下去,反正达官贵人、高人隐士多得很,他既没瞧上她,另寻别的路也罢,“那祝王爷一路顺风,这钗贵重,无以为报,请一并收回吧。”
“可是气恼我突然告别,半句不提对你的许诺?”
心思被拆穿,但也不能承认自己就是惦记着依附他的财富活命,所以对着他十分殷勤,想要攀上他这棵大树吧。
但是当初太子有意提携她在身边侍候,是他自己亲口许诺对他十分欣赏,要留用在身边的,如今却这样走了半句不提,她虽然地位不及他,也有权利生气他挡了她的前路吧。
不过他若是不认账,她也没办法能制衡于他,只能无奈表达自己的不满,十分僵硬吐出几个字,“并未,王爷位高权重,开句玩笑不敢当真。”
“实话实说。”
她确实有些气恼,他又自己坚持要问,那便怪不得她了,“是,王爷费心与我磋磨半天却不留用,是认为我医术不济,还是也认为女子从医不合规矩,不配留用。”
她一口气说得爽快,他没半分气恼,倒有些笑意,他一直知晓她心中有所盘算,所以压着自己的性子讨好于他,许久不曾看见她这个样子,心下浮起一些熟悉感。
他这反常的友好笑容令元清晚心中迷雾重重,自己反倒不自在起来。
“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这样的你才鲜活,一时有些惊喜。”
她心下不悦,他倒反拿她玩笑,一时更加不想再与他纠缠,不过难些罢了,世上不止他这一枝高枝可攀,想开了这一层,站起来转身便想走。
他将人拉住,轻声安抚她坐下,认真开始解释道:“我从来认为你医术卓绝,天下少有人可比拟,亦无男女偏颇之意,你迟早有一天可以崇破世俗枷锁,在医道之上为人所敬仰。”
他十分真诚,并无半点虚假之意,元清晚见此才微微收敛锋芒。
“那为何你不愿让我随你进京?”
被问到要紧处,赵洵无言以对,他没办法告诉他原因,只得避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