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本就被元清晚刚才一番话气到了,最开始的两圈又一直将元清晚拦在自己后面,一下子就生了骄矜之心。
看着她的样子就不悦,想要教训教训她,随即拉着马鞍,将身子挂在了马的一侧,她想展示马术,也想借机使坏。
抽出随身佩刀挥过,元清晚一惊,随即勒马侧过,差点惊了马失控。
元清晚看着她的笑容就恼怒,真是被宠得太过任性,她本想控制身量,做个平局,现在看来,没什么理由可怜她。
最后一圈到一半的时候,元清晚做了假动作,玲珑果真调整拦了过去,她随即调整,从另一侧冲出,二人瞬间交换了前后,玲珑越是着急上火越是失了分寸,无法突破她的拦阻,被她压在身后。
两匹马一前一后越过线,笑容明媚的少女翻身下马站定,笑意昂扬地看着被气得不轻的公主,全然不知道旁人笑意里藏着什么想法。
赵洵的眼神一直锁在元清晚身上,仿佛又看到了在郢都策马飞驰的骄傲的谢毓晚,全场大概只有他相信一定赢定了,毕竟谢家的骑术天下闻名,即使她什么都忘了,她刻在骨子里那些东西永远不会失去。
玲珑公主输了这场比试,芪越连输三局,再无任何嚣张气焰,怏怏地坐了回去,元清晚拱了拱手朗声道:“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元清晚赢了这场比试,黎国的在场官员自是心中一振,瞬间个个含着笑容昂起了头颅,上上下下一片称赞之声,天子抚掌而笑,朝瀛王子站起来向皇帝赔罪帮她圆着场,又顺势让朝瀛舞姬上来献舞才将这一篇翻了过去,认下了这一次威慑。
元清晚本就是感激这个皇帝待自己还不错,也顺便为自己讨条路走,所以才愿意出这一战,可赢了这一场却迟迟没有机会提出这份要求。
元清晚缩在暖阁等着,想着不管早晚,只要见到皇帝就能出去了,她抱着出宫的希望等皇帝,却不想先等来了皇帝身边的曹公公,一进门就是道喜,元清晚想着最好立刻恩准自己出宫,否则还有什么好消息呢。
但是这个愿望也算完成了一半,她真的可以出宫了,去肃章王府为赵洵调养身子,赵洵的身体哪里需要他调养,明明是一个不成借口的借口,话里更是暗示着天子有意将她赐给肃章王。
元清晚想着要用前一天那个功劳求天子放她出宫,如今想来皇帝在她赢了之后一直避而不谈恐怕早就有了打算,所以不给机会让自己开口讨那份恩赏。
皇帝不会让自己离开盛京,元清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却隐隐约约在心里生出了这个念头。
“曹公公,为何会下这道圣旨,我想要见陛下。我……”
曹公公和徐姑姑都是多年的老人,自然能懂她现在的迷惑和想干嘛。
“元医官,金口玉言,圣旨是不可质疑和更改的,你真的还要求见陛下吗?”
元清晚犹豫了,她又一次唐突了,她只是这个被摆弄的角色之一,她没有能力去质疑和要求。
她失望和难过,瘫坐在徐姑姑怀中,现在阻止她的人是为她着想,“多谢公公。”
曹公公满意她的顿悟,还礼而去。
“姑娘。”
元清晚没有回答她,她只是想静一静,这里太压抑了,但不管是不是她喜欢的方式,能走出去也是一件好事。
“我没事,姑姑。我的愿望也实现一半了。”
徐姑姑不明白她是不是真的想开了,还是假装的,只能将她扶到椅子上,任她发呆。
第二日用过饭徐姑姑就忙着收拾东西,元清晚帮不上忙,就坐在院子中发呆,眯着眼睛悠闲听着鸟叫。
赵洵站在院门口,便看到一袭水蓝色纱裙的元清晚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支着头发呆,跟她在扶幽山树下纳凉的模样一模一样,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却不敢像当初那般,随意地坐到她身边去。
从扶幽山到这里,他们之间已经隔着太多了,若她清醒过来,他们之间只有血海深仇。
可能感觉到有人看着,女子的眼睛动了动醒来看了过来,赵洵负手而立看着她慢慢醒过来,见是他明显愣了一下。
赶紧伸手擦擦自己流口水没有便招呼他坐下,她现在急切地想要到一个答案,“王爷,你能告诉我,陛下为什么会下这道圣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