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遇见他,就好像有一只手推着她走,她身不由己,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反抗不了,可到底是为什么是她,她不明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只手推着我走,不由得我选,可为什么选中了我,我不明白。”
赵洵顿了顿,看着她困惑不解的样子很是难受,可他什么都不能说,在他无法反抗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告诉她。
“你不愿意跟我走吗?”
元清晚无奈地笑了笑,“不,我从未觉得这是对我为难,反而应该谢谢你,你我非亲非故,但你对我照拂有加,我时刻铭记你的恩情。”
“那你为何还心中犹疑?有何顾虑?在我府中,任何事都不会勉强于你。”
元清晚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过了半晌才避开眼去,她不能说,她害怕身不由己的感觉,她害怕有个人在她心中越来越深,可他心里却又另外一个人。
虽然他们在九溪城有一段还不错的相处时光;福安公主以命相要挟,他就真的赴约相救;知道她适应不了皇宫,就前去安抚,给她承诺。
可这些好、这些动人的情谊从始至终都不是对她这个人,只是寄托在她身上,所以她对这种好不敢心存非分之想。
所以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远离,不要让自己沉沦,管住自己的一颗心,她能做的唯有此了。
只是不知道皇帝到底看重了什么,竟然有意想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医女赐婚给当朝权贵肃章王,她拼命想逃离,命运却硬要牵扯她。
此时他对着自己这一反常态的温柔缱绻,更是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但她不能明说,不能多说,免得惹怒了他。
“没什么,王爷。我胡思乱想的,王爷今日不上朝吗?怎么会来这里。”
“来接你”
虽说皇帝似乎存了那个心,但并未昭告天下,说起来元清晚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医官,实在好像用不着堂堂王爷来亲迎,可人来都来了,元清晚自觉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多过问,说不定他们达官贵人高兴时就喜欢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呢。
元清晚点点头不再深究,上车回府的路上更是一直张望着外面热闹的盛京大街,觉得面对赵洵实在有些语塞,好在赵洵也不似别人觉得她这行为不合礼数,便一直由着她。
皇帝将徐姑姑也赐给了元清晚,所以元清晚就带着她一起去了肃章王府,赵洵将他们安置在玉琼轩,见元清晚有些拘谨别扭,将江回留在此处协助他们二人,自己离开了。
拿着书在书房坐了许久,却不曾看进去一个字,只想着她白天的样子,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困住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满脸笑容的江回走了进来,赵洵顺手地翻过刚才没看进去的那一页,掩饰自己这么久一页也没看进去的事情。
“你如何就回来了,可是安置妥当了。”
“爷,我在那实在没有用武之地,您吩咐了不许闲杂人进去,忠伯便亲自去了。”
现在只有二人,江回也松弛许多,兴冲冲地讲着稀罕事,“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忠伯对你之外的人那么殷勤呢。忠伯为您的婚事日日忧心,但你身边又没个心仪之人,好不容易领回个小心呵护的娘子,要不是怕吓着元姑娘,估计得放声大笑了。忠伯亲自过问,您就放心吧,不会怠慢的。”
说得眉飞色舞的江回一回神,就看见自家主子正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自己,心中一紧,自觉要倒霉了。
“江回,过几日便是太妃的寿诞了,本王想抄些佛经聊表心意,可本王现在实在是困乏得很,既然玉琼轩没你的事儿,你就来替本王分忧吧。”
赵洵说完又回身补了一句,“记得字迹要像本王的,莫又让人挑剔本王骄矜,又去参本王一本。”
江回心中叫苦不迭,要他打架杀人都容易,说到舞文弄墨他就头疼,何况太妃的贺礼更要细致,这不是要他命吗。
可赵洵才不管他的嚎叫,潇洒离去,江回无语凝噎,看着步伐稳健迈出门的自家爷,哪里有困乏的样子,分明是故意的,哭笑不得,只得提笔大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