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坚持不住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白亦原本动了动唇。
想要跟吉尔京说声谢谢,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白亦!白亦!你醒醒……嘶……大夫,他怎么了?”
吉尔京见白亦突然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吓了一跳。
刚准备抬手去晃醒白亦,可是胳膊上的伤口被牵动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估计是累坏了!待老夫先缝合伤口先。”
老大夫也是累得不行,两只手都在发抖。
这爵爷府的小阿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他没有处理好的话,或者戳了什么纰漏出来,估计小命也不保。
大夫战战兢兢地处理完白亦的伤口后,又用纱布包扎了好几圈。
他刚准备起身松口气,瞥见吉尔京的胳膊也是鲜血淋漓后,又将吉尔京的伤口也给清理干净后,涂了些药。
包扎结束后,他坐到板凳上,从背箱里取出纸笔,写下了两份药方,交付给了吉尔京。
白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口干舌燥,浑身难受,酸疼不止。
他的房间里点亮了好几盏灯笼,将屋里照得明亮,有些不适应这个光线,他又闭上了眼睛。
来回那么几次之后,才彻底地看清了身边的情况。
雅哈赤坐在床边,心疼地摸了摸白亦苍白无血丝的脸,两道剑眉紧蹙在一起。
怕吓着白亦,他故意放轻了声音问道:“好孩子,受苦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他的阿玛回来了,而且还陪在自己的身边呢!
太好了,他熬过来了,不用死掉了,就更不会永远看不见阿玛了。
“阿……玛……”
喉咙好难受,说不出来话。
白亦张了半天嘴才将就喊了一声瓜尔佳雅哈赤。
可是那双眼睛却重新燃起了希望。
“醒过来就好。阿玛已经让他们给你煎药去了,以后阿玛哪儿都不去了,就在府上陪你。怎么样?”
雅哈赤的眼眸里透着慈祥的笑意。
白亦露出了一个轻浅的微笑后,眼睛无意中看见了跪在一旁的几位阿哥和格格们,他的脸上又显出了凝重之色。
雅哈赤顺着白亦的眼神转过了身子,脸上的慈祥之色也瞬间被愤怒替代。
他严厉地扫视了一眼跪成一排的几个孩子,冷声说道:“亦儿已经醒了,你们的小命算是全部保住了。
告诉我,到底是谁将亦儿伤成这样的?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
雅哈赤的声音很大,很浑厚,也很震怒。
老二耶福克熙听见以后,眼神就躲闪了一下,没有出声。
老三雅索卡却冷笑一声最先开了口,“阿玛!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我和小妹在射场训练呢!她可以给我作证。同样,我可以为小妹作证。”
雅哈赤将目光移到了格格佛拉娜的身上,严肃地审视着她。
“回阿玛。的确如三哥所言。
早晨训练,我一直和三哥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射场。
出去的,都是大哥二哥和四弟。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机会洗清自己的清白,又可以逃脱阿玛的责罚,佛拉娜当然义不容辞地就顺着雅索卡的话往下说。
再说了,她虽然很希望教训白亦这个小野种一顿,可是他受伤又不是她射的,她才不要被无缘无故的责罚一顿呢!
老大扎哈里听见雅索卡和佛拉娜就这么把他哥们三个给推了出来,冷瞪了他们二人一眼。
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