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的功夫司灼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粒一粒地嚼着米饭,眼睛一直在晔华和落落之间来回打量着。
晔华是鬼不需要吃饭,坐在旁边一直看着报纸。
落落好像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还不停地夸着晔华做菜好吃。
沉默了许久,司灼放下筷子,说道:“下午去医院看看林烊怎么样?而且婚礼时间很快就到了,我们要提前去乡下准备。不放心他,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要去吗?”落落动了动嘴,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去吧。”晔华突然放下了报纸,浅笑着摸了摸司灼的头发,“没洗脸刷牙就吃饭就算了,还吃的这么少。被自己熏到了吗?”
本来还在诧异晔华的反应来着,结果司灼被晔华的最后一句话给刺激到了,嘟着嘴说道:“你闻闻啊!讨厌死了,老古董还好意思说我不刷牙。”
“别闹了,吃饭,多吃点。”
晔华拿起筷子给她夹了许多菜。
冬天的白天哪怕有太阳只要稍微刮点风就会特别冷,即使穿得再多也会吹的人瑟瑟发抖。
司灼进了病房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取下帽子和手套,给自己还有落落分别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里。
手里有了温度,司灼吹了几口气才进入了正题。
“那个,太冷了。对了,我师父怎么样了??想起来什么没有?”
司灼抿了一口水,对长平道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眼神转到了林烊的身上。
林烊背后垫着枕头半躺在床上,手上依旧裹着厚厚的纱布,旁边的金属架子上吊着点滴。
不言不语,眼眸闪烁地看着落落,而落落也是同样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贫道已经把你们之间的关系都告诉他了,可是他依旧想不起来。医生暂时也没有什么显着的治疗方法,回了一句听天由命。唉……造化弄人啊!”
长平道长很客气地搬来两把椅子放在病床的不远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示意他们坐过去慢慢聊。
“你……伤口……还……还疼吗?”
落落木讷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安地转动手里的杯子。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不疼了。”
林烊淡淡地应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看了一圈,又补充了一句,“你怎么伤了?昨天看见你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啊!这……这个啊!昨晚喝多了,腿脚不灵便,摔的。”
落落没有想到林烊会反过来关心她,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她捂着耳朵上的伤,笑呵呵地解释道。
林烊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表情又恢复成了原样。
“没事吧?”
“我哪有什么事啊,一点小伤口罢了,都包扎好了。你看看,好好的。”
落落连忙摆着手,生怕林烊不相信似的,还把头扭过去让林烊好看清楚她耳朵受伤的位置。
司灼就坐在落落的旁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落落的头上的伤给吸引了过去,而司灼正好喝了一口热水抬起了头。
她的眼神不偏不倚看见了林烊皱眉的瞬间,还有他的手指紧紧地攥了起来,似乎在控制着什么。
司灼的眼睛转了转,说道:“不论你记不记得我们,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好最好的朋友。还有一个星期左右我就要结婚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参加?你是我的师父,虽然我比较笨,什么都没有学会……但是我真的希望有你的祝福。”
林烊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似乎很纠结,沉默了许久才张了张苍白的唇,回答道:“我去。”
“真的?可是你现在这样,会不会不方便?”
司灼喜出望外,直接开心地蹦了起来。一个跨步冲了上去,紧紧地拥抱住了林烊。
“师父!太好了……太好了!你和落落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缺一个都不可以!”
“你慢点儿!他受着伤呢!混蛋司灼!”
司灼的反应可把落落给吓坏了,她生怕司灼太激动伤到了林烊。
急得她在后面拉着司灼不松手。
林烊扯了一下唇角,和司灼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司灼的眼泪莫名其妙地落了下来,她被落落拉回去以后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笑嘻嘻地看着落落,又一把把愣住的落落给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