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小鬼只是笑笑,没有给出保证。
他走到了祠堂门口,看着司灼像雕塑一般立在那里,足尖轻点毫不犹豫地就飞了进去。
温柔地对司灼说道:“别怕……这次本大爷来救你!”
白亦小鬼飘到和司灼平视的位置,做了两个深呼吸,毅然决然地伸出后搂住了腰,只是接触到身体的那一瞬间,白亦小鬼就感觉自己的魂魄被粉碎了一般,痛得他直接嘶吼了出来。
“啊——”
“白亦!实在不行,出来吧!”林烊站在门口心疼地喊道。
“啊——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呃……”
白亦小鬼的唇瓣开始变成惨白色,指尖在紧搂住司灼的身体时,就被冰晶钻进了魂魄,沿着指尖往上开展了新的一轮侵蚀。
白亦小鬼不肯放弃,咬紧了牙关,一鼓作气将司灼的身体搬了起来。
“白亦……”
吉尔京紧紧地搂着帽子,听见白亦小鬼嘶吼的那一瞬间,他的忍了许久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落落已经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看着白亦小鬼,纹丝不动。
一步……
冰晶犹如千万只那只同时啃噬白亦小鬼的魂魄一般,那股密密麻麻每一下都疼到钻心的痛,一浪接一浪地席卷而来。
两步……
冰晶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肩膀,若不是白亦小鬼碰到司灼的时候就用尽了力气,估计他早就倒下去了。
胳膊完全被冰冻了起来,好在他是鬼不用踩在地面上行走,否则寸步难行。
三步……
白亦小鬼的半边半个身子已经都被冻住了,那张稚嫩的脸也避免不了冰晶的吞噬。
他不敢喊痛,因为每一秒都可能决定着他能不能活着把司灼带出去。
四步……
左半边脸彻底被冰晶覆盖,白亦小鬼拖着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往前弓着身子前进。
不过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了,一半身子都被冻住,让他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动弹不得。
白亦小鬼喘着粗气,只剩下一只眼睛的他看向了门外,吼道:“我动不了了!就现在,把我烧死,快!”
珺之夹着符咒在双指之间,怎么都不忍心念出咒语,万一……失败了,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快啊!听见没有?被冻住也是死,被烧死也是死……至少我还可以有聚魂的机会,再迟就什么都……”
白亦小鬼的话还没有说完,冰晶直接覆盖住了他的另一半脸,未说完的话就那么永远地冰封了起来。
“白亦!你放开我……白亦!”
吉尔京崩溃了,直接抱着帽子就想冲进去,却被林烊给拽住了。
“祖师叔!”林烊紧紧地拉着失控的吉尔京,看着珺之。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重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
珺之顾不得太多了,就像白亦小鬼自己说的,也许在冰封之前将他烧死还会有新的转机。
接到林烊的眼神后,他念动咒语,将符咒直直地飞向了白亦小鬼的身上。
“轰——”
符咒在沾染到白亦小鬼的衣服的那一刻,熊熊大火在刹那间就将他团团包裹住,没有任何呼喊,也没有任何挣扎,白亦小鬼就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被符咒之火灼烧殆尽。
“白亦!”
吉尔京被林烊紧紧地抱住,挣脱不开的他只能望着那熊熊大火一点一点把白亦小鬼吞噬。
“吉尔京,你冷静点!白亦他会没事的,他肯定能再聚魂的!”
林烊拼命地从吉尔京的身后搂住他,就怕他一个不警惕连吉尔京也没有了。
白亦小鬼和吉尔京都是司灼留下来的,不能消失,不能!
大火很快就将白亦灼烧得分毫不剩,像一缕青烟飘飘渺渺的消散成虚无。
司灼的身体温度极低,符咒的火对她来说一丝伤害都没有,依旧完好无损保持着她死去的最后的模样,孤单地伫立在祠堂里。
“白亦!他最怕疼了……他最怕疼的,可是……可是他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白亦……”
吉尔京在白亦化为泡影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瘫了,像一滩烂泥似的垮在门口,绝望地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