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发突然,真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就连逃跑都没有半分机会!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带到了楼亭县。
接下来,要在这里接受那位神秘大人物的亲自审判。
三头对面,事情只能是越扯越多,越扯越清晰!
他们做下的事情该定个什么罪名,骆衡心里清楚得很!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可利大往往伴随着高风险!
当初,他甚至预料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他曾经也想着,就只干几年,挣够了就停!
在危险到来之前就先收手!
然而,多少是够呢?
收手哪有那么容易!
事做了,钱赚了,想收手?
自己的贪念不允许,西兆和北雍那一头也不肯让自己收手抽身!
此时的骆衡甚至都没有心思再去怨怪引出事端的朱斐。
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与朱富贵占据着这开平府,占据着楼亭县,占据了这号称“大晔小粮仓”的福地,不只是他们作为官家可以以势欺民,可以暴敛得利;
就是凭着这“大晔小粮仓”的粮食,在这两三年里,他们只是报了个逢灾减产,贪墨私吞的粮食就已经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原本还想着,他们偷偷藏匿在楼亭县秘密粮库中的粮食,只要坐等时机,高价出手,就又是一大笔横财入账!
没想到,还没等到这批粮食出手,他们就先出事了。
唉!此时的骆衡什么都不想了!
想了又能如何呢?
想自己的家人吗?
想老婆、小妾?
想嫡子、嫡女?
想庶子、庶女?
事到如今,他们救不了自己,自己也护不住他们!
自己注定性命难保。
而他们……他们会落到何种境地……
可想而知!
妻妾也倒罢了,那些儿女可都是他骆衡的骨肉血脉,要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可心疼又能如何呢?
骆衡又想到他那满库的金银财宝。
那些辛苦捞到手中的真金白银、珠玉宝器,眼下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儿,骆衡心里是真的疼!一剜一剜地疼!
想自己煞费苦心,提着脑袋挣下了偌大的家业!
可只在旦夕之间,家业没了,就连脑袋也快没了!
看看眼前的处境,看看自己身处的这小小车厢,这也是一座小小的囚笼啊!
如今他连随意下马车的自由都没有了!
再一想,他敛那么多钱财干什么?有什么用?
自己费心费力是图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