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怀有身孕,他保不齐会对她改变心意,到时就是假戏真做了。
如此考虑了一番,这个“买卖”实在是重金难求。
下定了决心,她点头答应,“好,为了贺将军,也为了我自己。”
如此,最好。
他端起那杯没喝一口的茶,“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合作共赢。
贺遥知走到拐角处,到底是还心有不甘,又或者是不舍得就这般将兄长拱手让人,脚步一顿,往亭子里看了过去。
不看还好。
一看就看到他们敬茶言笑的画面,千根刺万根针似的插进她的心脏,捏着装有蛊虫盒子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这般甜蜜恩爱,情蛊就能够拆散吗?若是真的拆散了,她就能问心无愧的活一辈子吗?她以后看到,襄淑晴不会愧疚吗?
会被全天底下的人唾弃罢?
就连她自己,也会看不起她的。
情蛊情蛊,靠蛊出来的感情,真是惹人好笑。
——
昨日被伤得透底,她连出家当尼姑的想法都冒出来了,不怪她天真爱逃避,只是你想想,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日日都要看心爱之人与别人恩爱有加。
又怎能心无旁骛的待下去呢?
不管怎样,先把情蛊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子蛊没下,她肯定要还回去的,她身上的母蛊也要取出来才行。
戴上面纱出发,也是谁也没带,毕竟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被传开了她就不用活了。
已是绕开大门走后门了,却不知为何,还是能撞上贺景珩,等她反应过来要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去何处?”他站到她面前,询问。
面纱都戴上了,她哪里能找借口说只是在周围转转?
只能半真半假的交代,“找韵舒……”找韵舒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祛蛊,因此,她有些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与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十几年,最了解她的莫过于他,头一低就知道她心里藏着别的事。
大手托着她左侧的脸颊,使她重新抬起头与他对视,“找商韵舒,还是找商贤川?”
婢女不带,侍卫也不带,是不是又要喝醉了被抱着回来的时候才告诉他,说有商贤川在,什么都不用怕。
瞧瞧她多信任别人,快比得上兄长。
瞧瞧她多偏心,兄长邀她去玩她拒绝,现下却偷溜着出去找别人。
对上他深邃的双眸,她觉得心里发颤,不知道回答哪一个选项才能够顺顺利利的出门。
咬了咬唇,“我找……”
“昭昭。”他打断她的回答,大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阿兄陪你去,可行?”
他真想知道,商贤川那破酒楼有什么好玩的,她接二连三的去了好些次。
以前出门缠着要他陪。
现在得他开口询问能不能跟。
“不、不行!”他要是一同去,那她哪有机会和胆量跟占于兆提起情蛊的事情?和公开处刑有何区别啊?
听,还得到了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