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云知衍!”
傅见山见状,将身子往后一靠,无声哭喊:“师父救我!”
归尘居最热闹的时候,定是逾白道长客访之时。
传闻逾白道长乃朝瑶山太清真人关门弟子,卜卦灵验无比。
这道长不是嫌贫爱富的主,他算卜从不问出身,男女老少、贫民贵人皆可落座,故而惹得人人争先拜访,以问天命。
不过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只偶尔落客归尘居,众人也是在他到来之时才得到消息。
“上官夫人,此人当真有这般神吗?”
“哎哟师夫人,您信我的,我上回跟着陈侍郎家的夫人一起来的,这逾白道长的卦真得不能再真了,跟崇山寺的活菩萨一样!”
“还活菩萨呢,菩萨可比这好见多了!这么多人,何时排到我们啊。”
崔音照本同礼部尚书家的上官夫人在西市的茶楼听说书,却被告知今日那什么逾白道长在归尘居,然后被上官夫人拉到这归尘居中排队,一排便是一柱香。
只见人群前方坐着一位身穿竹青色道袍之人,戴着牙白色纱帘斗笠,若是不听声音,当真认不出是男是女。
崔音照坐下,狐疑地看着此人,尚未说话,那人便先开口了。
“师夫人,您久等了。”
崔音照没当回事,毕竟这京中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
见她没反应,于是那人继续说道:“在下可否看一眼夫人掌心。”
崔音照摊开手掌。
逾白思索片刻,道:“夫人乃吉象之人,家中和美安康,不过——”
崔音照看他这番卖关子,说道:“道长直说便是。”
“您此处纹路稍有岔乱,想必是最近……”逾白指了指崔音照掌心一处纹路,“亦或是近一两个月,夫人至亲身体抱恙。”
崔音照立马想到师殷殷又是胳膊受伤,又是落水感染风寒的,便道:“确如道长所言,家中小女近来身体不适。”
逾白拿起桌子上的龟甲,放入铜币,然后推到崔音照面前。
崔音照会意,拿起龟甲晃了晃,随后摊出铜币。
逾白看着铜币思索片刻,说道:“令爱之不适,一有外人所致,许是令爱性子过刚,强行出头遭折损。这二有自身所致,或是过失,或是有意。”
此言一出,崔音照陷入沉思。
春蒐围猎,师殷殷确实是强行出头去救云如璟,才落了伤。
至于前几日落水,所谓知女莫如母,她察觉到师殷殷有可能是故意的,虽不明缘由,但也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
这样说来,这道长似乎确实有些东西,许是近来师殷殷确实有不祥之兆呢?
于是她半信半疑地问道:“如此可有破解之法?”
“若要破灾,需静心养性,以悟天道。近来莫要出远门为好,以免路远不可测。”
崔音照还想问下去,但是逾白提示她该下一位了,便将她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