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李秋白回家,本来就是想要爹帮其出出主意的,刚刚指东言西的也只是不想让娘担心罢了,眼见爹问到点子上了,就驴下坡地说了大概,只是把个照册子上所写的练功的事实,改成是得老爷指令要他跟府里的家丁大哥学了打拳。
“我这可能是活动得狠了,身子骨跟不上,老是要吃东西,在府里并没闯什么祸,爹你不要以为我熊,我心里明白着咧!”
李大柱听得一笑,倒不是完全信了,心想知子莫若父,你熊不熊岂是你这一两句就说的清的?但看你腹中饥饿倒是个实话,这小子这个时候回家赶饭,多半是在府里吃多了怕别人笑话,嘿嘿!平日只见过在别人家没好好干活被赶出来的,要是因太能吃而被人赶了出来,也不知是本事还是笑话。
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这多年的习惯是当爹的疼爱儿子的表现,还别说李大柱这当老子是有些歪招!见了这大胃口的儿子现在就为吃不饱发愁,还不消一刻就想出了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当即对着儿子耳边轻声说道:“你在员外府里日日呆着,有没有发现那员外老爷最近跟往年相比,有所不同?是不是在府里显得有些个性情不佳?”李秋白一听再一思索,没错啊,最近几个月这老爷总是不在府里,回来就不太高兴,连少爷的课业也没有往日问得勤了,虽然我这书童见老爷的机会不多,但见到老爷回来时总是看他心事重重的样。
抬头一看爹问道:“对啊!听说他老出去,回来也不高兴,我有次在花园里看他和夫人还高声扯了几句账目上亏了、先拖拖看什么的,爹!你说他是不是找了小老婆?这夫人要闹分家啊?”
“啪”的一声,李大柱拍了下儿子脑袋,“休得胡说!你这年岁不大哪里学的什么找小老婆!还扯起这么高嗓门!你娘听见又会找老子麻烦。”
转头看了看屋子那边,正色说道:“别瞎猜了,那员外是碰上难事了,你天天在府里和那公子本就极少上街,上了街也是贪玩去了,哪想过他老子的生意难做?我这半月日日在街上做活,当然有收到风啦!告诉你吧……”
原来这员外自从开了那天阳酒楼,这生意火爆、财运亨通得让人眼红了,譬如前有那城主要他捐个闲职,现又有半年前有家叫齐云菜馆的就开在他酒楼对面,那菜式也是请外来的师傅做,花样也是日日翻新,本来公平竞争也没什么,过分的是这菜馆尽搞些花头,在那菜馆当街处贴上告示。
但凡和员外酒楼里相同的菜式都是半价,搞得本来去天阳酒楼的客人都去了齐云菜馆,毕竟没人跟银子过不去,更可气的是那菜馆最近几天还弄出个什么大吃一通挑战活动。
说只要能吃完多少菜式有奖励任吃任点一个月不用花银子,这吃饭吃得越多还能不花银子啊!搞得全城轰动,不过看了那密密麻麻的菜单大多人都止了步,这哪能吃得完啊,不过也吸引了几个吃中好手来挑战,但无人过关。
一时间又有人扯起那花头乃是多半虚假,说这等难度太甚了,那店家见渐渐无人应战怕又冷了场就改了改名目,把个挑战活动分了一二三等难度,其白吃白拿的奖励时限分别对应为一周、一月、仨月,这下又吸引来了大量的客人,当中也少有那挑战成功的,虽多半是贪多吃得撑坏的傻蛋,但也是把奖励落了地,不再是挂在墙上的虚头,再无那说空话之人,一时之间这齐云菜馆可谓是天天座无虚席、日日客似云来。
且不说那齐云菜馆生意如何火爆,那街对边,员外所开天阳酒楼的生意可是一落千丈,门可罗雀了,这短时间内还至于让员外着急,毕竟有些家底,但这齐云菜馆这活动都搞仨月了,也不知是何人在后面资助,这不明摆着是要挤垮天阳酒楼的嘛,长此以往那还不得关门喽?
这员外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多次暗中托人打探后才知这事情根脚与那富阳城主脱不开关系,听说是不喜这天阳二字,这不就是个托词借口嘛!这当官的看不得民富嘛?把个员外气得跳脚,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日日去店里看了账本后眉毛直皱,但说又说不得,干又干不过,要酒楼里也搞了些菜品创新与打折活动,但收效甚微。
这员外又想出来了些馊主意,要酒楼里的伙计们弄什么自检自查的!这生意还没见有什么起色,这伙计堂倌倒是被他挤兑走了两个,左右实在无法只好见天在家生发闷,见到哪些个佣人活计没干好就抓着训斥一通撒气。
李秋白听得可有白吃的好去处,这脑子就转的飞快,眼睛一亮,照爹这意思不就是让我去那齐云菜馆吃那啥大吃一通呗!既能帮员外出气也饱了自个儿肚子,还不用花银子,这真是一举三得啊!站起来说了个好!就想去街上走,“啪”的又被打了一巴掌。
“急个什么劲!坐下!长这么大就知道吃!回来看看老子也不知道问问家里的情况!”李大柱看这三儿一听有吃的就想跑,急忙又照脑袋呼巴了一下,把他给喝住了。
“又是咋地?尽拍我头!娘上次都说拍脑袋人会拍傻的!”李秋白又揉着脑袋哼哼道。
“少跟我胡咧咧,别扯你娘身上去,小声点!”捂住儿子嘴后,李大柱又望了下厨房那边,继续说道:“你动动脑子,你就这么去人家那吃,员外能明白你是在帮他忙吗?你就这么冲进人家菜馆开吃,那菜馆能不知道你去是砸场子的?再说现在正是饭点,等你走过去街上吃酒的人都快散了,没人在旁看热闹你个憨货就不怕着人的道?老子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急躁,这点有些随你娘,嗯嗯!过来听老子给你说个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