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海天犹豫了一下,转身向门口走去。他的脚步很慢,仿佛在等待什么。
“等等。”吴逸成突然开口。
密室内的油灯摇曳,吴逸成突然说道:“差点忘了一件事。”
他走到架子前,从上层取下一个血红色的瓷瓶,又从中层拿起一个翠绿色的瓷瓶。两个瓷瓶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岳海天站在原地,看着吴逸成的动作。
吴逸成将红色瓷瓶轻轻倾斜,五粒粉红色的丹丸滚落在掌心。他又打开绿色瓷瓶,倒出一粒同样颜色的丹丸。
六粒丹丸在他掌心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看起来毫无分别。
“刚才你质疑我的决定。“吴逸成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所以需要一点小小的惩罚。“
他将六粒丹丸放入一个白瓷杯中,然后将杯子倒扣在八仙桌上。油灯的火焰跳动了一下,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扭曲变形。
吴逸成的手在瓷杯上来回摇晃,发出细微的声响。
岳海天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这几粒药丸之间。
当吴逸成掀开瓷杯,六粒粉红色的丹丸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完全看不出哪一粒来自绿色瓷瓶。
“红瓶里的药丸,吃了没什么特别反应。”吴逸成用手指轻轻拨动着药丸,“但是绿瓶里这一粒…吃了就会立刻死亡。”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般锐利,“选一粒吧。”
桌子上六粒一模一样的粉红色丹丸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密室内的油灯摇曳,岳海天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六粒粉红色的丹丸,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愤怒、恐惧、屈辱种种情绪在他胸中翻涌,却无法付诸行动。
“你也可以不选。”吴逸成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完全可以选择…杀了我。”
岳海天的身体微微颤抖。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当然,”吴逸成继续说道,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果我死了,你父亲的洗髓丹就没人能配制了。他会在一个月内感受到刮骨之痛,然后…”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接刺入岳海天的心脏。他的愤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父亲…那个卧床不起,每日靠洗髓丹维持生命的老人。
吴逸成伸出手,先指了指桌上的药丸,又指了指自己。
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在进行一场雅致的茶道仪式,而不是在玩弄他人的生命。
岳海天的手颤抖着伸向桌面。六粒粉红色的丹丸,每一粒都可能是那致命的毒药。他的手指在药丸上方徘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最终,他拿起一粒丹丸,缓缓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