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可在府中?”
溪涧清舞见二皇子走掉,准备请安离开五王府,正欲开口说话,眼见三皇子皇甫黎天一脸急切地跨入五王府的门槛。
溪涧清舞又得作揖问了声:“见过三皇子。”
“三哥何事如此着急?”皇甫秋翼手合折扇,有些许疑惑。
早些时候皇甫宫霆来过五王府,走时说了句看似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现如今三皇子又慌忙赶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与五王府相关的大事。
“婉莹郡主在早些时候与太后一起食用早茶,使用了五弟送的银筷。但是郡主在食用完毕不到一个时辰便脸色乌青,嘴唇发紫,太后急忙唤太医前来诊治,太医说郡主中了毒,但是竟查不出中了何种毒。”三皇子大抵是急匆匆赶来,手扶着门岩,重重地喘着粗气说道。
“所以三哥是怀疑婉莹郡主中的毒,是本王下的?”皇甫秋翼立即便反应过来,继而有些许淡漠地反问皇甫黎天。
“三哥当然知道五弟是光明磊落之人,定不会这番动作。但是郡主的母亲长公主知晓了这件事后,急得焦头烂额,并托人将此事告知了父皇。父皇大发雷霆,现在正在赶来五王府的路上,打算严惩五弟!
“五弟作何打算?”皇甫黎天皱起眉头,看着皇甫秋翼。
皇甫秋翼紧抿嘴唇,眼神在皇甫黎天看不见的地方逐渐深邃了起来:“事出有因,不是本王下的毒,便是有人陷害本王。”
“五弟可是想到什么法子?”皇甫黎天额头流下冷汗。
“既来之,则安之。”皇甫秋翼冷笑了一下:“既然引来父皇为其撑场,那本王定要‘摆驾’好生接待。”
清舞讶然,平日里五皇子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她本来以为皇甫秋翼没有能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但貌似事情并不会像想象中那般发展。
清舞站在旁边,一脸平静,脑海中却翻江倒海地想象着无数的可能性。
“皇上驾到!”
随着李公公一声高亮的喊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五王府,为首之人黄袍加身,面露严肃神情,眉间紧锁,手臂背向身后,步伐中气沉稳,正是当今明耀国皇帝皇甫南城。
五王府众人跪拜,皇甫秋翼敛身致意。
“平身吧,”声音雄浑有力。
清舞在一众人后方跪着,随着起身的动作抬头看去,皇甫南城的身后,赫然跟着二皇子皇甫宫霆,嘴角微翘,双眼轻咪,头微扬起,好似以鼻孔敛人,颇有一番蔑视之意。
“五王爷下毒谋害婉莹郡主,该当何罪?”皇上质问道。
“回父皇”皇甫秋翼向前一步,执扇抱拳道:“儿臣自是知晓平日里自己纨绔成性,不加收敛,儿臣在此承认错误。但扪心自问,儿臣未曾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人命关天的恶事,定是有人污蔑儿臣,请父皇明察。”
“话虽如此,”皇帝还未言语,皇甫宫霆率先道:“请五弟解释下送给婉莹郡主的筷子上如何存在毒物的?”
高位未言,次者先语。
清舞看向皇帝,后者并未言语制止,像是默认了二皇子的质疑。
“银筷子乃是平日里儿臣赠与婉莹的小玩意儿,婉莹日前来拜访儿臣时,在儿臣书房的收藏架上看见了这副银筷,心生喜爱,儿臣便将其赠与婉莹”
“本以为是双方皆大欢喜,但今日才从父皇口中得知,婉莹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儿臣深感悲痛”皇甫秋翼紧抿下唇,右手重拳紧握,仿佛下一秒就要愤懑重击。
“阐述避重就轻,”皇帝怒竖剑眉,手指向皇甫秋翼:“应当说婉莹郡主前日从你这里拿到银筷,今日使用便倒地不起,期间银筷从未假手他人,何来陷害一说!”
“如今婉莹郡主卧床不起,若郡主有所不测,朕定要将你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天子之家,人情冷暖,五皇子纨绔成性,臭名昭著,皇帝定是早就对五皇子颇为不满,如今刚好有机会大肆惩罚五皇子,天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原先听闻民间传言道天子与五皇子不合,如今看来,皇甫秋翼竟如此般不得宠。
清舞在人群边缘看得仔细:皇甫秋翼身形一震,头低下去,眼神中煞时晦暗不已,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坚定,抬起头来。
皇甫秋翼说道:“儿臣赠与婉莹的银筷因多年未动而积攒了一层薄灰,婉莹在使用之前定是要清洗一番的,所以儿臣认为,此间定是有膳房的人接触过银筷,在此中调查,或可追寻缘由。”
“说得轻巧”皇帝眯了眯眼,怒气更甚:“膳房几百号人,且不说要一个一个查来耗时费力,即便是找到了凶手,婉莹郡主早就因为找不到解药而有所不测,朕如何向长公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