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你这赖皮,眼里还有没有这游戏规则……”
“……”
自始至终,溪涧清舞只是秀丽端庄地坐在旁边,静静地注视这温馨的景象。
独处的时间长了,连这份热闹,她皆觉得不属于自己;她就如同局外人一般,只能从头到尾看着他们三人游戏;而融入,对于她来说,都是奢望。
习惯便好了,她想着。
“清舞姑娘,轮到你转了。”
她回过神来,转了一下树枝。
好巧不巧,指到了皇甫秋翼。
“真心话。”皇甫秋翼有些深意的眼神同她注视。
溪涧清舞一时无言,她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比如他是如何染上寒毒的;比如婉莹郡主中毒的真相究竟为何;再比如,他可否是聂卡迪的前世……
思来想去,还是问了她近来最关注问题。
“殿下同珠珠姑娘有何关系?”
话音刚落,她感受到周围气温急速下降。虽然脸上仍旧是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表情,但先前望着她深邃的眼神而今淬了冰,惊涛骇浪在他完美的桃花眼中翻涌。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问到了她所不能涉及的范畴了,不是吗?
可她却越发好奇珠珠对他的重要性了,到底是多么重视,才会在旁人即使是提到姓名也会勃然大怒。
“是外人皆不可知晓的关系吗?”
不知怎的,在旁人的注视下,她突然胆大地与皇甫秋翼对峙起来,尽管,注视者皆是他的人。
“珠珠在为殿下寻找治病的解药吗?”
气温极近冰点。
“是不是今晚所有人,除了我,都知道殿下的秘密?”
“清舞姑娘,不要再问了……”皇甫玲珑感受到五哥浑身散发的冷意,颤颤巍巍道。
“小六,让她说。”皇甫秋翼眯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魅的笑意,声音冷冽而凌厉,瘆人的寒。
溪涧清舞亦回瞪着他。寂静无声的黑夜和独举一隅的篝火,令她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誓把所有的不快一吐为净才肯罢休。
“殿下为何不肯信任我,是才认识不久的缘故吗?我说我能为殿下解毒,殿下万般不信,但珠珠三言两语便决定了我的命运。
“方才我为殿下挡箭不能够证明忠心吗;珠珠也能为殿下出生入死吗;三王爷和六公主能为殿下出生入死吗;殿下以为仅靠三个人和一群暗卫的辅佐,便可以实现殿下的愿望,坐拥江山无虞了吗?”
话音刚落,皇甫秋翼身形已动。
一只手瞬间便掐住了她的脖颈,动作快得惊人。溪涧清舞根本没来得及细想,握住的手便在下一秒骤然收紧。
窒息感逼至,她先是本能的挣扎。
她看见他布满戾气的眼神,在或明或暗的意识里,听见他阎罗王般的低喝:“珠珠跟你不是同一种人。”
她很想质问何处不同,然而,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皇甫秋翼不会就此放过她,便渐渐地停止挣扎,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然而。
一秒。
两秒。
皇甫秋翼没再进一步动作。
静止了一段时间,他竟然缓缓地把手松开了。
重获自由,溪涧清舞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并因为缺氧而剧烈地咳嗽着。
他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抹冷弧:“想要证明忠心还不简单。若你能在当前情况给我们赢得比赛,本王便承认你的忠心。”
赢得比赛,可谓是世纪难题,溪涧清舞苦笑。
可这,或许是她获得的唯一机会,走进他的世界了。
……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溪涧清舞缓过神来。
运功强行压制住心脏剧烈的震颤,她伸进药箱拿出解“六步醉”的丹药。
“臣本想赛前拿给殿下,但事出有因。这便是消解‘六步醉’的解药,希望殿下信任臣,但食无妨。”
而这一次,皇甫秋翼想都没想便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