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胜负已定。
溪涧清舞惊讶地不能自已,她从未见过这般深厚的武功;皇甫玲珑亦是在身旁疯狂地夸赞着皇甫秋翼。
待西陵人散尽,皇甫秋翼手递扇柄,拂了拂衣服上的血迹,后似是不满意般,皱起剑挺的俊眉,捡起地上的外衣,细致地擦拭着刻纹折扇。
末了,他锐利的眼神扫过四周东倒西歪的马匹,从容不迫道:“方才虽凶险了些,还算是有所收获。”
溪涧清舞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前方多匹马匹,正欲同皇甫玲珑上前查看时,突然注意到在横七竖八的马群远处,有一块被布严严实实遮盖住的笼子。
“五哥,你看队伍后面那块大布遮掩着的,好像是个笼子!”皇甫玲珑指着前方,惊疑道。
皇甫秋翼闻言,轻功一提,落地时,已停在笼子跟前。
溪涧清舞跟在他身后站定。
只见皇甫秋翼一把拉开遮住的棕色布匹,木笼子里面,竟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子!
女子头戴素纱面罩,身穿金边琵琶花纹裹胸,外罩细纹罗纱,下着翠蓝马面长裙,露着腰,侧躺在木笼中央。
“是西陵人的装扮。”溪涧清舞一脸严肃道。
几年前,西陵被南庭灭国后,虽然土地皆收归国有,但战乱频仍;许多可怜的百姓为了寻求安定,背井离乡。
或许这位女子便是如此吧,逃离了非人般的家园,却落得了被人囚禁的下场。
“三哥,借一下你的剑吧。”皇甫秋翼平淡开口。
皇甫黎天拔剑出鞘,冷光一念间,木笼子被劈开了一个大口。
皇甫秋翼顺势对溪涧清舞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当然知晓这是何意,要她把人救醒,不是么?
把脉并观察了下倒在地上的女子,倒也简单。随着她运功递进口中一粒药丸,女子便幽幽转醒。
女子睁眼,见到溪涧清舞,便立刻惊恐地移动到离清舞最远的笼子角落里,如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着;但后来,当她看见溪涧清舞身后的皇甫秋翼时,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又瞬间隐藏起来。
溪涧清舞在她身侧看得一清二楚,随即拧了下秀眉。
“姑娘是何人?”而后她试探性地问道。
女子却不回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皇甫秋翼,迟疑了一下,问道:“阁下是明耀国五王爷吗?”
男人神情寡淡,嘴唇微抿,眸子里透出一丝探究:“是又何妨?”
“殿下,”女子听到皇甫秋翼的回答,显得尤为激动般,笑逐颜开道:“殿下,小女子乃西陵国公主皇慕晚。”
“慕晚?”皇甫秋翼闻言,难得愣了下,便没了下文。
“正是!殿下,您在西陵国的那几年,在您身边陪伴着您的一直是我,”她脸一红,娇羞道:“殿下定还记得在庆国日庆典上,您……”
“本王未曾记得。”
皇甫秋翼立即否认,而后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溪涧清舞,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愣了愣,他竟是不知晓自己为何下意识做出否认,略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俊眉微皱。
溪涧清舞没有察觉。
她只是回忆起皇甫秋翼早年在西陵国当质子的事情来,她也瞬间明白,皇甫秋翼定是在那个时候与皇慕晚相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么?
她注视着皇慕晚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他的身边似乎从来不缺美女,珠珠也是,皇慕晚也是;而且皆同他度过了一段旁人无法替代的时光。
反观她自己,只是认识他不到几日;况且,还时常杵逆他。
酸涩之情难以掩抑,她的眼神些许涣散,勾起唇角但笑容不打心底:同他人相比,真是相差甚远。
皇慕晚的眼里泛出湿意,嘤嘤道:“殿下当日曾救小女子于歹人剑下,此恩情小女子一世难忘。”
天可怜见,溪涧清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不是因为当下秋风瑟瑟。
然而皇甫秋翼并未理会皇慕晚,脚掌发力,骑到一匹马的背上,而后似乎是随意地瞥了溪涧清舞一眼,一脸严肃道:“大家各找一匹马,我们加紧赶到镇上。”
皇甫秋翼、皇甫黎天各乘一骑,溪涧清舞带着皇甫玲珑同乘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