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学到的?
溪涧清舞愣了下,被问住了。
总不能说是自己从现代学会的罢,这片大陆上的人估计是不知道异世界存在的。
支支吾吾地,溪涧清舞缓缓道:“是儿时拜访西域,从一位婆婆手中学到的。”
好嘛,所有的功劳,就归于一位虚拟的婆婆罢,她汗颜。
末了,她转而提及自己刚做的冰激凌酸奶火锅道:“各位再尝尝这盘,也是西域人民喜闻乐见的夏日降暑甜品。”
于是大家兴奋地执起叉勺,你一口,我一口;气氛逐渐沸腾起来。
溪涧清舞面上笑意不减,执起杯中冷泡茶,小酌一口。
嗯?
这个茶,怎么有股苦味?
她顿觉奇怪:亲手制作的冷泡茶,总不能蠢到自己给自己下毒吧?
不确定,再尝尝。
这一尝,便更是奇怪了,她直接犯了恶心。
溪涧清舞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捂嘴巴冲向内室,对着梳妆镜前的面盆干呕了几下。
怎么回事?
其余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晓发生何事,只是紧接着行至内室门口,冲里面关切道:“宫主是怎么了?”
溪涧清舞用帕子擦擦嘴,换了个盆细致地洗漱一番,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望着众人心急如焚的眸子浅浅一笑,唇角泛起两个酒窝:
“无碍,许是吃了什么东西,胃里不大舒服罢了。”
凌兰阮长舒一口气:“吓死了,突然见宫主冲进房里,还以为犯了什么病。”
什么病?
溪涧清舞朝阮阮偏头而笑,侧颜上的笑容荡漾着繁花盛开的明媚之色;玩心四起,突然想逗逗她。
却听凌兰阮又轻声道:“听闻宫主干呕声,我还乱以为是怀孕了;怎么可能嘛,宫主又未曾出嫁。”
溪涧清舞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怀孕……
猛然回想起在北地,皇甫秋翼营帐中那疯狂的夜晚。
彼时的她,因为太过匆忙,并没有采取任何保护措施,而后又因为遇到珠珠刁难等各种原因,错过了熬制避子药的最佳时机……
慌乱中,她探了下自己脉搏:两尺脉滑数,搏指有力。
果真如凌兰阮所言,她怀孕了!
怎么办?
把孩子留下来吗……
怎么可能,这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生命。如若不是珠珠那日设计陷害她,哪会有接下来的种种事端。
那把孩子打掉吗,她又舍不得。
毕竟是她同皇甫秋翼的孩子;尽管,孩子的生父,并不知晓孩子的存在。
她有些绝望,仿佛怎么做选择,都是错的。
望着久久怔愣的溪涧清舞,众人皆默契地没有作声。
时间仿佛静止般凝固生硬。
……
溪涧清舞从不是一个散漫无度之人,而现在,她何事皆不想思索,只想摆烂。
静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桌上放置的冷饮冰茶都热乎起来……
她略微颌首,敛去心中悲怀,宛然一笑。
算算日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仍为成熟,一切还未有定论。
还有时间。
溪涧清舞提起唇角,巧然轻笑,眉目如苏,朱唇轻吐,呵气如兰,反倒是静了心。
眼下,还是要专注于更重要的任务。
“本宫想把这院落,翻新做丹药生意,并归于影湘宫名下,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