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众人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本王的人,在二哥府内书房木桌抽屉里,找到了这枚只剩下一半的三哥曾随身携带的玉佩,想来三哥之前是去过二王府的,并且本王猜想,他大抵是依就这枚玉佩,同二哥作了一笔交易……”皇甫秋翼眼神微暗,掩去眼底荡漾的汹涌,低声一笑。
何以见得?溪涧清舞贝齿微露,眸子倏尔亮了亮,看看皇甫宫霆被人戳穿后,铁青的脸上无所遁形的挫败便可以知晓了。
“不知二哥同三哥究竟作了何种交易,是否与今日之事有所牵扯?”皇甫秋翼微笑中带有一丝不羁,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敬畏。
“请二王爷解释。”秦海一也适时出声催促。
皇甫宫霆顶着一张黑得几乎能够滴墨的脸色,咬紧牙关道:“他同本王交易……用价值连城的玉佩,换本王不会同五弟来争夺这会晤总指挥官的位置……”
众人大骇。
皇甫秋翼属实也没料到,他眼底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下颌线绷紧。
这件事,确实像三王爷皇甫黎天,会做出来的。这也很符合,他平日里在人前所展现出来的形象:与世无争,恬淡寡欲。若非是皇甫秋翼与他情同手足、相互扶持,三王爷皇甫黎天,约摸着连早朝都不会参与,更别提前朝日日夜夜、无休无止的血雨腥风、尔虞我诈。
但是拿三王妃柳烨冰为他亲自制作的玉佩作为交换信物,倒是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柳烨冰身形单薄地站在人群中,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脸色有些苍白。
溪涧清舞上前一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柳烨冰没气力般冲她笑笑,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从先前的暗淡无光,突然变得坚毅有神起来,她轻轻咳嗽两声,冲皇甫秋翼道:“五弟,本王妃突然想起来……在事发前几日,五弟府上的下人——听人唤她‘珠珠’,曾经去找过阿天!”
珠珠?
她去找三王爷做什么?
珠珠突然被提到,心中一跳,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的样子,一边起身一边扯出个得体的笑容:“民女只是去到三王府传话。”
“谁准你到三王府传话的?”溪涧清舞毫不留情的质问道。
珠珠藏在袖子中的双手紧握,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她在心里腹诽了溪涧清舞无数遍,但她却极力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垂下眼帘,遮掩了所有情绪。
“是五王爷让的。”
“本王从未要求你传话给三哥。”皇甫秋翼的眼睛突然间黯然失色,眼神复杂。他眸底掠过一抹隐隐的执着,仿佛了无痕迹,却又深刻得难以掩饰。
他曾经,从来不曾认为珠珠会骗他。
而如今,她却因为一个所有人不知道的秘密,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所有的责任,试图推卸到他的身上。
闭了闭眼,皇甫秋翼平复了一下心情。
重新睁开眼眸,男人眼底只有一贯的清冷和漠然,仿佛刚才那一瞬透露出来的黯然神伤,都是错觉。
珠珠面容一怔。
她没料到皇甫秋翼竟会当众拆穿她。换做以前,这是他绝对不会做的。
纵使内心极度恐慌,珠珠面上还是保持着不咸不淡的神态,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浅笑:“五王爷记错了。”
“本王做事有分寸,之前种种,本王记得一清二楚,”皇甫秋翼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声音里终于染上了几分愠怒:“你究竟为何去三王府?”
溪涧清舞静静地注视着皇甫秋翼,他的脸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般动怒。
她想她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