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就继续潜伏,等松井一确定发车时间,马上报告给你们首长,你带的有电台吧?”
穆兰木纳地点了点头。
“这就好办了,时间一确定,我通知你,你再通知大部队,时间、路线,还有火车上的敌军兵力等等,到时候什么都知道了。”
“等到这批军火被大部队劫走,还有生化武器呢,所以你的任务远没有结束。”
“生化武器?”
穆兰刚要想问什么,李向阳想道:“对了,昨天你托我打听的事落实了,反战同盟里的确有个叫吉泽大郎的,也确实当过警卫战士,牺牲了,他妹妹确实是吉泽暗步。”
杜编点了点头,这么说吉泽暗步没有骗他,那之后就可以利用她轻易摧毁……不,还可以把生化武器转移给我军。
转移可比摧毁有价值多了,虽说我军不会跟鬼子一样不人道,用生化武器对付鬼子,但是可以留作罪证。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走了,你俩接着聊。”
杜编自知穆兰和李向阳肯定还有话要说,不方便当着他的面,一方面是对于他的可靠性,一方面是这俩人都互相有好感,他就不当电灯泡了。
“杜编。”
被李向阳叫住,杜编疑惑地回头。
“谢了,不管这批军火最后咋样,事能不能成,我都先谢谢你了,你的心意和立场我们都知道了,包括老康叛变这些事,我们都给你记着功呢。”
“怎么记的?红黑账?”
“你连这都知道?”
杜编笑了,红黑账是我军内部一种独特的功过记录方法,尤其是在地方武装、游击队里,对于一些做坏事的人,每做一件就给他们记一笔黑账,有的是记一颗黑豆,做一件好事就记一颗红豆。
对于一些鬼子、汉奸,可以红冲黑,也就是以功抵过,要是黑豆多了,就得考虑干掉,还有……秋后算账。
可这些杜编都不在乎,他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
“对了李队长,说起红黑账,跟你打听个事儿,在鲁省你们是不是有支铁道游击队?”
“铁道游击队?”
“没错,鲁南一带,枣庄那片,大队长刘洪,还有王强,也是一批敌后队伍,掩护身份是煤矿工人和铁路工人,经常扒火车打游击,百姓们都称为飞虎队,还有个叫彭亮的,能把自行车骑得飞起……你不知道?”
李向阳茫然地摇摇头,“这种队伍我们多得很,鲁南那边……我回去打听打听吧,你问这干嘛?”
“要是有他们在,那截胡这批军火就容易多了啊,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杜编也就随口一问。
“杜编,你下次来接头能不能换身衣服?看着你这身皮我膈应。”
“……换什么衣服,这可是我的挡箭牌,多好的马甲啊。”
杜编走后,李向阳嗤鼻一笑,“瞧见没有,我说这个鬼子不一样吧。”
穆兰也笑了,“你们是怎么发展他成为内线的?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听说他还救过松井的命呢。”
“嗐,其实我们也没咋发展,是他主动找上我们的。”
“而且这鬼子邪了门了,有时候净说些邪乎话,上回还说他什么身体是鬼子,魂儿是华夏的,这不是扯么?”
穆兰忍俊不禁,“是挺邪乎的,不过真有这么个内线帮助,对我们来说如有神助。”
“李队长,昨天……你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救我的?”
“这叫啥话,不管你是不是特派员,路见不平都得救啊。”
“再说了,我不是你表哥么?哪儿有表哥见了表妹遇险不管的?”
李向阳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彰显了他的钢铁直男性格。
玩笑都不会开。
偏偏穆兰还被逗乐了,“李队长,你真幽默,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昨天救命之恩。”
“甭客气,对了,那伙土匪现在也是武工队的了,之前上级首长也说了,让我们尽快拉队伍。”
“土匪啊?这事儿无权干涉,你看着办就行,可我总觉得那个老二疤子……还需要好好思想教育,端正态度。”
“那肯定。”
就在李向阳和穆兰尬聊时,杜编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溜达。
还让他换衣服?他也想换啊,可这不是特殊时期嘛。
正溜达着,遇见了丁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