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瑾在空中一个翻滚,而后稳稳落地,早就防着苍凉晚这一手呢,他从小被苍凉晚扔到大!
这边苍凉晚又问了一遍,“所以姐姐是犯了什么事啊?”这话终于轮到她问别人了。
姜玉宁小声说:“我把我相公切了。”
“啊?你把你相公分尸了?那他干了啥该死的事?”
如果不是对方十恶不赦,这位姜姐姐恐怕会直接砍头,连流放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是我把他那个东西剁了,他侵犯村里的小姑娘。”
“那他该死啊,你不应该流放。”苍凉晚也不清楚律法修订成啥样了,反正还在修订中。
“小姑娘的家里不愿意追究,觉得这事丢人。”姜玉宁轻叹。
苍凉晚琢磨着,这事确实没办法,女子的贞节牌坊好似生来就带着一般,即便自己能勇敢面对,可闲言碎语就能逼得一个活生生的人去死。
“那你那禽兽相公呢?他死没死?”
“在家中养伤,没有被告,官府没办法拿人。”
听到这话苍凉晚气的不行,她唤道:“百里将军。”
百里止戈小跑着过来,“晚晚姑娘。”
“你知道姜姐姐的事吗?”
“嗯。”
“她那个混蛋相公凭啥没事啊?”
“律法还在修订,前朝律法民不举官不究,即便受害者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不能快点修订吗?”
“我听我祖父说,人手不足。”
“那您跟您祖父说,快点修订行吗?”
“好。”百里止戈从布袋里掏出笔墨,他是没那么大的脑袋敢命令自家祖父,但皇后娘娘说了,对晚晚姑娘所求必应。
苍凉晚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就笑了,“聪明。”找皇后娘娘可比百里止戈直接跟百里老家主说有用的多。
姜玉宁看着这一幕,她笑不出来。她慢慢低下了头,只有无奈。
“姜姐姐不舒服是吗?”苍凉晚忙唤道:“军医,这边需要你!”
“没有。”姜玉宁轻叹,“晚晚郡主也是个小姑娘罢了,我不该埋怨你,就是这心里堵得慌。上位者一句话的事,对我等庶民来说,却是拼了命也办不到的。”
苍凉晚明白姜姐姐难受什么了,她说道:“世道如此,我被流放不也是咱们陛下一句话的事吗?”
而且她越走就越觉得,皇后娘娘是故意放她走的,毕竟她留下也是皇后娘娘一句话的事。
姜玉宁抱歉地笑了,“是我一时想岔了。”
苍凉晚没再多说什么,她明白姜姐姐难受什么,如果未被流放,如果没遇上她,恐怕姜姐姐的前夫,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姜玉宁偷瞄了苍凉晚一眼,而后闭上了眼,她怕泄露眼中的情绪。
她这事本有两种判法,一是流放,二是坐牢。
玄门那位国师大人去牢中看她,她才得知那个小姑娘自缢了,玄门收魂之时得知了她的事,国师大人说可以带她离开牢房,但她什么都不能做。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流放,有机会给那个小姑娘一个公道。
国师大人还特意说明了流放之路恐怕会很辛苦。
姜玉宁轻叹,她不怕辛苦,她只怕恶人没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