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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毛路过小菊豆的门洞,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先公后私,三两步冲到小阁楼上。
刚要开门,突然之间一个激灵,手刚刚伸出去马上又缩了回来,在门口喊了声,“小七,开门。”
门应声而开,就看戚广济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手上倒提着一把手枪。
王二毛有点厥倒,这个朋友头子是活络,手上功夫却是太差,只欢喜白相枪。
“枪收收好,哪里有大白天在弄堂里打枪的道理?”
小七哈哈一笑,收起来,神秘兮兮地讲:“姐夫,侬这就不对了,阿姐前脚刚走,侬后脚就放阿拉鸽子。讲好昨天夜里回来的呢?我跟四哥等侬等到三点钟,早上都差点爬不起来。”
王二毛脸一红,不睬他,绕过他进了房间,看到施平南正躺在他的床上,面色相当好,看上去恢复得不错。
施平南不方便上上下下,看到他,忙打招呼,“小王先生。”
“四哥,阿拉自家人,不讲究。侬先改改口,叫我二毛、小阿弟都可以。”
施平南想了想,一笑,“那我就叫你二毛吧,你现在是领导,叫小阿弟不像话。”
王二毛听他口音奇奇怪怪的,又像是南方人,又有点京片子,现在正好问。
“我是福建人,九岁时候跟着父亲迁居北京,在北京住了二十多年,卢沟桥之后,家里人觉得北方不安全,就又迁回了老家。现在家人们都在泉州,我自己各处跑。”
王二毛这才理解,口音这东西,在一个地方待得时间长了,就会弄混。
四哥这里,是有事要问的。
他想了想,先跟戚广济讲,“侬去跟小菊豆讲一声,我回来跟四哥有正事体商量,等下再去寻她。对了,侬今朝要上班伐?”
“今朝不上班。”
“侬这是啥个工作?上班这么自由的?”
戚广济嘿嘿一笑,“我是怕昨天的事体办不好,所以打了余量,连着调了两天班。”
王二毛买账了,“精怪鬼!侬有这点心思,哪能就搞不定一只五香豆呢?”
戚广济听他讲到这个,顿时有点愁眉苦脸,“这不还是要怪到四哥?”
施平南听不懂了,“怪我什么?”
“怪侬没好好教我啊!我这两下三脚猫功夫,在人家面前根本登不上台面,她不拿正眼看我,我有啥个办法?”
施平南哭笑不得,这徒弟收得,吃了老酸,“功夫是要练的,又不是看会就算会了!你自己不下苦功,怪得了谁?再讲了,泡妞呀!又不是让你去当强奸犯,关功夫什么事?”
“那…… 姐夫,讲到泡妞,侬是高手,能不能教我几招?”
王二毛听了头大,现在实在没空帮他搞这种事体,“我就再给侬一只机会,侬等下去永安百货公司帮我去买只公文包,铜钿问小菊豆拿。要腔调好点的,叫五香豆跟着一道去,让她帮着把把关。”
“得咧!”
戚广济开开心心走了,留下王二毛跟施平南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各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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