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有明面上表现出听进去了。
“母亲教训的对。”
为了防止柳乐清阳奉阴违,褚老夫人在她离开后还让人特意盯着。
回去的路上柳乐清脸色阴沉的就像鬼。
春华满心想着秋容的事心中焦急不已,脚下的步伐也变得凌乱起来。
本就心烦意乱的柳乐清听到春华的脚步声,只觉得耳边吵闹无比,心情愈发烦躁起来。
突然她停下脚步冷着脸转过身来,抬手用力地扇在了春华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春华顿时被打得愣住了,捂着脸不知所措地跪在了地上。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明明只是好好地走在路上,却无端遭受了这样的惩罚。
柳乐清指着春华怒气冲冲地训斥道,“刚才你为何不拦住我?竟然任由我被母亲责罚至此。”
“你身为我的贴身大丫鬟,本应时刻提醒我、劝阻我,避免我在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
“可你却躲在后面当个缩头乌龟,丝毫没有尽到自己大丫鬟的责任。”
春华万万没想到,即使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依然无法逃脱这场训斥。
无论自己怎样避开祸端,柳乐清总能找到理由在她身上撒气。
春华低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奴婢知错,请大奶奶息怒。”
说白了,这一巴掌就是柳乐清想要出气,眼见着没办法在褚老夫人身上找痛快,她就往身边人的身上狠狠出气。
柳乐清冷声道,“消气?你这等没用的丫鬟,如何能让我消气?”
“行了,今晚你就跪在这里两个时辰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自己要如何尽到丫鬟的职责。”
春华原本以为挨了一巴掌后这件事就算结束了,万万没有想到柳乐清竟然还不肯罢休,甚至打算进一步惩罚她。
她含着泪水呆呆地望着柳乐清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奶奶?”
此时的柳乐清已经怒火攻心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转过身去带着其他丫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春华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瑟瑟发抖。
这几日天气寒冷,夜晚更是冷得刺骨。
春华跪在地上,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可她最担心的还是秋容。
因为秋容被柳乐清狠狠地踹在了心窝上,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春华深知自己绝不能站起来,否则柳乐清一定会发现并将她赶出院子。
这样一来她就连帮助秋容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春华只能乖乖地跪着听从柳乐清的命令。
她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大腿,一边默默地流泪,心中满是对柳乐清的怨怼。
忠心耿耿又如何?在她眼里同样不过是玩意儿罢了。
而在正院里的秋容情况也不容乐观。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柳乐清阴沉着脸回到房间后便开始疯狂地砸东西。
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
凡是能够看到的物品,无论是珍贵的瓷器还是华丽的家具,都被她狠狠地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整个屋子的丫鬟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们惊恐地站在一旁,生怕在气头上的柳乐清会将手中的东西砸到自己身上。
她们彼此对视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终于柳乐清逐渐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语气冰冷地问道,“宜兰院怎么样了?”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她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
柳乐清连自己最亲近的大丫鬟都舍得打骂惩罚,这正院里普通的丫鬟更是感到害怕。
胆子稍大一点的小丫鬟轻声说道,“大奶奶,这宜兰院刚才又叫了一次水。”
听到这句话,柳乐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她紧紧握住双拳,用力地将手边的茶杯摔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茶杯在空中破碎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
此时的柳乐清胸口剧烈起伏,声音也变得异常尖锐,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随着柳乐清的怒吼,所有的丫鬟如获大赦,急忙转身离开了房间,脚步匆忙而慌张。
房间里的柳乐清恶狠狠盯着窗户外。
这一夜柳乐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每当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褚云致与别的女子缠绵的画面,心中犹如刀割般痛苦。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阿枝千刀万剐,只是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况且褚老夫人肯定早已暗中派人监视着自己,如果自己轻举妄动,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春华则跪在冰冷的石板路上,默默地为秋容祈祷,希望柳乐清能请来大夫为秋容诊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春华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终于两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小丫鬟走上前来轻轻地扶起春华。
“春华姐姐,您快起来,已经两个时辰了,秋容姐姐的高热依然未退,我们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请您快去看看吧。”
春华艰难地站起身来,双腿因为长时间跪地而麻木。
尽管如此,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快步走向秋容的房间。
平日里,春华虽然有些口无遮拦,性子骄横,但她和秋容对待下面的小丫鬟却十分温和。
有时柳乐清生气要责备小丫鬟时,春华和秋容都会挺身而出,为她们求情,使得小丫鬟们免受责罚。
小丫鬟们对春华和秋容充满感激之情。
特别是性子温和的秋容,这些小丫鬟们还会采了鲜花送给她。
如今看着春华和秋容都受了罪,小丫鬟的脸上满是担忧。
春华咬着牙借着旁边小丫鬟的力气试图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