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朱符给我们个交代!”
番禹城内,混在人群中领头闹事的人叫做甘醴。
他是士徽在番禹城内结交的“豪杰”,其实,也就是番禹城内的黑社会混混。在番禹城有不少小弟,聚众闹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何况今天闹事的由头太好了,刺史府联合三大家族坑大家的钱。
士家甚至还派人暗中帮忙,将本来巡城的巡防营都撤回了驻地,整个番禹城,任由自己驰骋。
被聚集起来的百姓越来越多,甘醴的底气越来越足。
这时候,一个十多岁的男孩钻到他面前,笑道:“甘大哥,我估了下,番禹城被鼓动起来的百姓,大概有三五千人。不少人已经暗中领了我们发放的武器了,是时候出发去刺史府了。”
甘醴拍了拍这小子,笑道:“好,我这就让手下带着大家去刺史府。”
虽然不爽眼前这小子,但别人是士家的宗兵。
听说他姐夫便是士家宗兵的头领梁信,一个半大小子,居然也敢派出来做这鼓动造反的事。这么一看,士家胆子也是真大,老子以后应该跟着他们家混才是。
但甘醴没有注意到,被他鼓动着冲向刺史府的人群当中,有许多他不认识的精壮之士。而这些人,都在等着同样混在人群中的梁信的指令。
这么一大群人包围了刺史府,找朱符讨要说法,刺史府中,朱符家仆把虞褒押了出来。大声的宣布是他家的仆人胡言乱语,大家不要相信。
“托词!”不远处,士徽也带着一队士家宗兵冲了过来。
“士徽!你来做什么?我知道了,一切都是你们士家搞的鬼!是你们鼓动起这次暴乱的!”虞褒大声说道。
当街吵架骂人,士徽可不会示弱。
他大声回骂:“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狗官朱符联合番禹陈家,借着修路的名义搜刮钱财,陈家捐的钱已经领回去了。”
“我们士家和桓家,还有交州百姓的钱财,都被你们分啦,是也不是!先是强行留下我和小弟当人质,控制我们士家,而后又是占地,又是吞财,你们真当我士家好欺负吗?”
虞褒被士徽的话气的满脸通红,指着士徽结巴道:“你,你,你血口喷人!借修路之名收敛钱财,这主意是谁出的,你不知道吗?”
士徽仰天大笑道:“好,大家伙都听到了吧,他已经承认了他们修路是假,敛财是真。这种人,凭什么当我们交州的父母官!你问我是谁的主意,我当然知道,这种缺德主意,除了你和刘彦这两个贼子,还能有谁,和你们的主子朱符一样,整个人都钻到钱眼里面去了。”
“明明是你弟弟士颂的计谋!”
“血口喷人!我家小公子年方十岁,还是一孩童,如何会出如此奸计。看我斩了你这奸贼!”人群中,梁信一跃而起,趁着众人不备,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将虞褒的人头砍下。
“为交州除贼,拿回自家的钱财!大家伙跟我冲啊!”士徽也顺势抽出了佩剑,高声呼喊。
为交州除贼这种口号,是绝然召集不到人的。
但打着拿回自家钱财的口号,公然进行抢劫,那自然是一呼百应。
人群中,甘醴也带着他的混混兄弟们抽出了武器,跟上了士徽、梁信。
而人群中被裹挟来的百姓,听见虞褒承认了他们修路是假,敛财是真的事情后,也都心头火起。在看见有人带头,又有人响应后,他们也鼓起了勇气,一起冲入了刺史府,想要抢回自家的钱财。
“祸事啦,祸事啦!”
朱符家的仆从连滚带爬跑进了后院,禀报道:“大人,小人看见门前虞褒大人正在和乱民对峙,结果门口有一人突然暴起,斩杀了虞大人。现在乱民都杀进来了,怎么办啊,大人?”
朱符愣住了,接着狂笑起来:“一群贱民,居然敢在刺史府门口杀人?这是造反!拿我的兵器来,老子去杀了他们。”
“大人。”一个浑身是伤的家将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带着乱民造反的人,乃是士家三公子士徽!末将还认得那冲杀在最前面的凶悍武将,那是士家宗兵将领梁信。”这武将说完,便紧盯士颂,眼里充满的怨恨。
朱符暴喝道:“士家小子,你敢给老子下套,老子宰了你!”
“世叔息怒,若是我故意设计世叔,我今天还敢只身前来刺史府内,询问派兵出城的事情吗?”士颂大声的辩驳着,脚下则一步步靠近朱符。
朱符冷静一想,是啊,要是士颂算计自己,那他怎么还敢到自己府邸里来。
但是属下说的明白,带头杀进来的便是他哥哥士徽,还有他们士家的家将,朱符犹豫了。
他这一犹豫,便没有拿起他的佩刀。
而士颂也趁着他犹豫的时刻,靠近他身边。进而抱住朱符大腿,真如小孩子一样哭起来:“世叔,定然是士徽看我给大人立功,心里嫉妒,想要除去我,还请世叔明查啊。”
兄弟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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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朱符以为自己想明白了原因,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松懈要了他的命。
本来抱住他大腿的士颂,从怀里抽出了匕首,突然发难。虽然只有十岁孩童的身躯,但刺杀一个就站在自己面前,还丝毫没有防备的人,士颂还是可以办到的。
锋利的匕首,被士颂深深地扎入了朱符的心口。
朱符惨叫一声,踹开了士颂,将他踢飞。
但是士颂牢牢地握着匕首,随着朱符这一脚的力量,也被士颂顺势拔了出来。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