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西凉军敲响了战鼓。
张济这次南下荆州劫掠,带上了三千西凉铁骑,一万多步兵。
目的,就是在荆州掠夺粮草。
“不要慌,等敌人冲到了城下再放箭。”向朗躲在亲卫的盾牌后,偷偷看了一眼女墙外面。
只见西凉军步卒,踩着鼓点就冲了过来。
这群该杀的西凉贼,他们盾牌不够,居然拆了百姓家的门板,举在头顶防着箭矢。
其实张济也是无奈之举,在关中和士颂交战多次,那次不是吃了荆州军强弓硬弩的亏。
也是关中一战后,来去如风的西凉铁骑,居然破天荒的开始配给盾牌。
这都是被荆州军的密集箭矢给逼的。
这次南下抢劫,轻装简从,盾牌本来就不足的西凉军,当然没有过多的配备。
刚好,一路南下的村落之中,百姓逃亡,他们家的门板,刚好拿来用。
“噔噔,噔噔。”
当西凉军冲到了城墙下后,不停的有箭矢射中盾牌或是门板。
这些毕竟只是新招募的郡兵,以及乡里隔三差五,做些训练的乡勇民兵。
他们能站在三户城低矮的城墙上,就已经不错了。
他们射箭的技术,还真需要在好好加强,几轮箭雨过后,就没倒下几个西凉兵。
“准备擂石滚木!”向宠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他还以为几轮箭雨过后,城墙下面会躺一地尸体。
结果却是西凉军冲到了墙角,搭起了最简易的云梯。
三户城城高不过二十尺,按后世的算法也不过八九米左右,也就是普通的两三层楼高。
西凉军步卒当中,凶悍一些的将士,直接攀附在梯子顶端,由战友在树起云梯的同时,将自己送上三户城头。
三户城上的荆州兵,几乎都没有时间投下石头,就被凶悍的西凉军所斩杀。
城墙上,瞬间出现了无数的缺口。
“想想你们平日的训练,长枪手,把冲上城墙的贼军刺下去!”向宠年纪虽然小,但关键时刻,也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别说,他这么一喊。不少人,本能的按照训练时候的方式,对着西凉军刺出了长枪。
西凉军本来就在攻城,大多都在斩杀面前的弓弩手和投石兵,冷不丁的一杆长枪刺来,不少西凉军还真就被捅倒了。
“杀啊!”得手后的民兵也好,郡兵也好,见血之后,都变得亢奋起来,胡乱叫喊着,和西凉军杀作一团。
而这些得手的人,起到了很好的带动作用。
越来越多的荆州兵,恢复了训练时的状态,仗着城墙上人数占优,仗着守城的优势,开始反击。
大石头被砸了下去,管他会不会砸中人,弓箭也射了出去,管他能不能射中。
城墙下的西凉军,开始冲上城墙后,便丢下了盾牌,开始攀附云梯。
这时不时砸下的石头,让他们很是头痛,已经有不少人被砸伤,甚至直接被砸死。
而射下的冷箭,也会让想要爬上云梯的西凉军,不知道该防住自己的头,还是防着自己的侧身。
“都给老子让开!”胡车儿见攻势受阻,提起自己铁锤,便冲到了云梯上。
他一面挥舞手上的铁锤,拨开飞箭,一面快速的爬上了城墙。
“弓弩手,射杀那员敌将!”向朗刚刚喘口气,就发现了异常。
胡车儿太强了,原本以为已经挡住了西凉军。结果西凉军中,杀出了一员勇将,挥舞铁锤,生生砸开了一个大缺口。
敌将的身后,越来越多的西凉军,跟着他冲了上来。
“伯父!敌将凶悍,你的哪壶倒钩箭呢?快拿出来用吧!”向宠跑到向朗身边催促道。
他知道自己的伯父,花费重金,在荆襄冶炼所拿到了一壶倒钩箭。
那种箭射中人后,若非挖开皮肉,根本无法取出,若是射中身体,中箭后,基本只能等死。
更绝的是,向朗的这壶箭上,也都上了药。
蛇毒他是没有,毕竟是士颂的暗组影爪部队,才能配备的装备。
但向朗从武陵医学院弄到了不少麻沸散,箭头在麻沸散中密封浸泡数月,若是射中敌人,还是能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的。
战场之上,若是手脚不受控制,亦或是反应稍慢半拍,只怕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向朗看了一眼胡车儿,只见胡车儿一锤子,又打飞了一个民团的都尉。
那人向朗认识,武艺不弱,巡查他们商密县的时候,还和县令一起陪自己喝酒过。
商密县令说他是个顾家的男人,不然以他的身手从军,那绝对是能进入颂卫营的好手。
或许商密县令有些吹嘘的成分,但这人武艺,向朗见过,的确不错。
但即便如此,这人还是被胡车儿一锤子就打飞了。
看起来这人还没死,估计是最后关头,护住了要害,但若是能活下来,少说也得在床上躺上半年甚至更久。
“向勇!把倒钩箭拿出去,全部分下去。待会儿敌将必定向我杀来,那时候,听我号令,一起放箭,不论如何,也要射中几支。”向朗很实际,不求能射杀胡车儿,只求你胡车儿中箭。
等药效发作,你再凶狠,也只有待宰的命。
就在向朗的亲卫向勇,给手下分配倒钩箭的时候。
向朗又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发出了惨叫声,是顺阳县的民团都尉刘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