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某。”
“别某!你叫‘白某男’那是您爹妈给的,我爹妈也给我起名字了,只不过没您那么怪!‘白某男’!”
“德行!你名字好听,那你怎么忘了告诉我们家里来且呀?!”
“嗯~我以为、应该是、大概、也许脑电波说过这事吧。”
“哈哈,我一看白开门,一脸茫然就知道你准没说我要过来。”
“是吧,我以为我说过了。”
“你为什么叫他?”张哥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来,咱也不知道他是醒了还是撒癔症。
“你那天不说叫人来家吃饭吗?那天都几点了?晚上八点!叫人来吃屁呢?”
“哪天?”
“对影无痕那天。”
“张哥也知道‘对影无痕’?那不就是周一吗?”
“是呢,我以为诈尸呢,好好一个人在屋里躺着躺着忽然蹦起来满屋子找酒杯,我在厨房又吓一跳。”
“这叫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是不!涛哥!”刘涛笑,笑得很开心。“而且没出五个工作日,所以理论上邀请有效!”张福明今着鼻子拿白眼球抚摸吴珍珍,“还有小张,要么你就去睡觉,要么你就安安静静的听大人们说话,别老一惊一乍的。”张哥不理吴珍珍起身去厨房拿可乐。
“下雪了。”他平静地说,又高声喊叫起来,“快来!下雪了!”
他们剩下的三个人踊跃的奔进厨房,明明房子那么大,可当时似乎世界都凝聚在厨房里。在厨房的世界之外,已成型的鹅毛大雪一片一片的飘落,飘到窗前并无意停留,又去了那里直到地面、墙壁、房顶、车顶甚至每个人心里。
“是初雪呢。”
“瑞雪兆丰年!”
“您这词儿够老绷的。”
吴珍珍被他们推在最前,打开窗伸手出去,也有雪花碰到她,碰到的并没有走开也没有立时融化,就那么展着,那一瞬间好像他们都变成了零度,好像他们融为了一体。
“看,是雪,大雪片儿。”吴珍珍缩回手给他们看。
“家狸不知冬月寒,扑雪只当花一团。”她抬头,对上刘涛亮晶晶的眼睛,真美。
“年少不知读书好,一句卧槽天下跑。有学问真好喔!”白某男讲话酸溜溜的,“真不错,来吧,咱也洋气洋气,老张找瓶没那么好的红酒;吴珍珍女士,您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找些‘肉桂、肉豆蔻、八角、丁香、香叶、迷迭香’出来;涛儿咱哥俩收拾收拾外面的桌子,咱再战宵夜!”
刘涛笑着退出厨房。
“净整景儿,这么多香料,你要熬鱼?”
“不懂了吧!听哥的,我们小布尔乔亚最近流行这个。张儿,别拿一百块以上的酒,糟践了。”
“她的酒有贵的吗?”张福明嘟嘟囔囔。
“那就紧着便宜的拿,开酒!过年!”
“咕嘟嘟、咕嘟嘟。”养生壶里的葡萄美酒和香辛料经过加热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气,或者说,是“醉意”。三男一女的大开间,蒸腾着酒红色的雾气,分明写着友达以上恋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