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最大的好处是没人抢厕所,而吴珍珍有一个更守旧的表哥,他在第一个女儿出生之后,立下志向要更换一所至少有两间厕所的房子,美其名曰:“要给女儿更独立、更私密的空间。”
再也没人和吴珍珍抢厕所了,还记得小的时候住的是大杂院,家家都没有独立卫生间,往往是一条胡同或者几条胡同有一间公共厕所。夏天蚊蝇滋生,冬天冻腚透风,要是赶上夜里出恭还得结伴搭伙,拿着手电锦衣夜行。
但张哥就好像长在她肾上的开关,只要他进厕所她也想去,早起他又不用打卡天天和吴珍珍抢厕所。
“不是,你快点儿,我得洗澡化妆很费时间的。”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赶落啊?”
“抽烟开排风,对,以前你算小住,我作为朋友不和你一般见识。现在你算房客,麻烦管理一下屎尿屁的生物钟。”
“没法管,我不像您似得,怕早起迟到能把拉屎的生物钟调整到晚上,但又怕习惯了以后影响夜生活,万一跟朋友喝酒吃饭,二场再来个酒吧或者唱歌什么的,半截儿去厕所抛山,不知道的还以为喝多了吐呢。”
“注意素质,这么大一领导不要关注别人的私生活,管好自己!”
“好的,提示一下,您站门口跟我聊天我真拉不出来。现在早晨五点四十八分,怎么样我六点十五出来够您磨蹭的吗?”
她真的!服了!以前从没觉得张哥这么面目可憎,每次喝多了来她家是为了有人照顾,出差回来不想回自己家,就把她这当免费旅馆,躲那些情债又当狡兔三窟。
“好的。”她敲敲门,“这个月涨租。”他嗤笑。
他!竟然!嗤笑?!吴珍珍出离愤怒。
坐在工位,吴珍珍忽然在思考这男的怎么就堂而皇之地住进了自己家?是她思虑不周、还是他巧舌如簧?好像都不是。
那天,张福明还是一如往常的哀怨,她不理他,他就没完没了的敲门,她能怎么办呢?给他开门。
“别说话,我累,要不给我做火柿子挂面汤,要不就叫海底捞。”
他比了一个嘴上拉拉链的手势。先直径去卫生间放水,她不理他继续回被窝里躺着,迷迷糊糊手机响,是邻居,“今天的月亮好圆,要不要一起赏月?”
“今天好累,没什么力气。”接着他发来一张酒杯的照片,“对影无痕。”
咦~瞬间不困了。她爬起来到处找那个“屁儿薄”的酒杯,翻出来洗洗又开始找酒。张哥好奇,睡不着?你折腾嘛呢?
嗯嗯,她含糊的敷衍。他过来,抢过她手机。“谁发的?”
“哎呀!管的略宽!”
“你现在不能喝酒!不没有勾事儿的我不信你能想起来喝酒。谁?赶紧的,别逼我审你!”
“扫兴!”
“邻居?”他这话含在嘴里说的,倒不像咬着后槽牙。
“嗯。就好玩儿!”
“问他吃了吗?叫过来!一块儿吃点儿。”
“???合适吗?”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
“嗯,我叫了火锅。你跟他说40分钟之后能吃。”
“万一人家吃了呢?”
“叫!过!来!现在!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