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的解释让张启山一时语塞,他心中清楚,叶寒所言虽有道理,可想要拦下一枚速度奇快又极为隐蔽的飞针,绝非易事。这不仅需要超凡的判断力,对出手时机的精准把控更是关键,必须恰到好处,分毫不差。虽说烟头本身并无多大杀伤力,在寻常人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之物,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成功阻止了危险降临,这份能耐,或许唯有叶寒能够做到。他出手之精准,足以破坏飞针的平衡,使其坠落,化险为夷。
张启山对金钱豹等人的行径极为不满,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转头向张副官下达命令:“去调查一下这些人的底细,让他们永远不能离开常沙城,简直狂妄至极。”张副官接到指令,立刻挺直身子,神色严肃,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着手处理此事,决心不让这些人再有机会出现在张启山面前。他们在老九门的地盘上肆意妄为,如今被张启山盯上,无疑是招惹了大麻烦,叶寒虽不清楚他们最终会落得何种下场,但也明白,金钱豹等人怕是难以轻易走出常沙城了。
张启山看向叶寒,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道:“让你见笑了,老常沙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情况着实复杂。”说着,他端起一杯茶,递到叶寒面前。此时,站在戏台上的二月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张启山对叶寒如此客气,这在他的记忆中可是头一遭。这也不禁勾起了二月红对叶寒的好奇,心中暗自揣测叶寒究竟是何方神圣。
叶寒双手接过茶杯,礼貌回应:“佛爷客气了,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就在这时,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叶寒抬头望去,发现那出《霸王别姬》已然完美收场。戏客们纷纷起身离席,原本热闹非凡的戏楼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一片狼藉。二月红此时也从戏台上缓缓走下,脸上精致的妆容和身上华丽的戏服尚未换下,他径直走向张启山,语气客气却带着一丝疑惑:“还真是稀客!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吗?没想到今天大驾光临,这张桌子可是空缺了很久。”二月红说完,目光便落在叶寒身上,“这位是?刚刚是你出手解围,二月红感激不尽。”
叶寒深知不能失了礼数,况且他也知晓二月红的厉害之处,赶忙回应:“免贵姓叶,我叫叶寒,您太客气了,只是小事一桩。佛爷刚刚已谢过,咱们还是别浪费时间,谈正事要紧。”
二月红听到叶寒的话,心中愈发疑惑,他实在猜不透张启山此次前来的目的。于是,他看向张启山,眼神中带着询问。
张启山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坐下吧,确实有一事相求。我相信你也听说前天晚上常沙来了一辆军列 076,无番号无标示,车厢全被铁皮焊死。车厢内摆满棺材,里面所有人都死了,无一幸免,场面惨烈……”
二月红听着张启山的描述,脸上却满不在乎,没有丝毫反应。他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着叶寒和张启山,平静地说:“原来是这件事,可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再多的棺材,还能挡住佛爷的手,我可不相信。”
叶寒见状,忍不住开口说明缘由:“不是这样的,这件事关系到南北朝的老斗,所以还请二爷您出面,才最有发言权。这也是我们今天来此的目的,还请二爷慎重考虑。”
张启山点头,表示认同叶寒的说法,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从哨子棺中取出的那枚指环,放在二月红面前。二月红看到指环的瞬间,脸色微微一变,尽管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但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叶寒和张启山捕捉到了。
二月红看着指环,冷笑一声,态度坚决地说道:“原来是为这件事而来,不过或许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我不碰地下的东西已经很久了,估计这件事也无法给你们帮助。”
张启山听到二月红的拒绝,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深知二月红看到指环后定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既然找到这里,自然不是想听他这番推脱之词。“二爷,你我皆是老九门中上三门,这地下的东西与你我之间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更不会来麻烦你。”
一时间,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叶寒也感觉有些尴尬。显然,二月红不愿牵扯其中,而张启山却执意要彻查到底,双方僵持不下。叶寒察言观色,心中明白二月红的顾虑。他深知二月红如今不碰地下东西,定是有所牵挂与担忧,而这其中关键,恐怕就是他的夫人丫头。为了打破僵局,叶寒只得开口问道:“二爷,我知道您不碰这些地下的东西,一定是有原因的,是怕给丫头带来麻烦吧。不知丫头现在状况如何?如若方便,可否告知一下?”说着,叶寒捡起指环,在手中轻轻搓动。
听到叶寒的询问,张启山和二月红同时面色一变,他们惊讶地看着叶寒,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二月红面色微冷,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杀机,他声音低沉地质问:“你怎么知道丫头身染病症?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叶寒立刻察觉到二月红的不悦,也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张启山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叶寒和二月红中间,他可不想此时再生变故,更不愿看到两人因言语冲突而动手,伤了和气。毕竟,此刻最要紧的是邀请二月红出手相助,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至于其他事情,大可慢慢解释。
叶寒心中明白自己的问题触及到了二月红的敏感之处,他赶忙解释道:“二爷莫要误会,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在这老九门的圈子里,消息难免会有所流传。我偶然听闻您对夫人情深意重,且夫人身体抱恙,所以猜测这或许是您远离地下之事的缘由。我深知此事对您至关重要,绝无恶意探寻之意。”叶寒微微低头,表情诚恳,试图让二月红感受到他的诚意。他知道,此刻若不能化解二月红的疑虑,那么邀请他相助之事将难上加难。
二月红盯着叶寒看了片刻,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散,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叶先生,这是我的家事,我不希望他人随意插手。丫头的病情我自会照料,至于你们的事情,我实在不想卷入。”
叶寒思索片刻后说道:“二爷,我理解您的顾虑。但此次事件非同小可,若不解决,恐怕会给整个老九门带来更大的危机。您在老九门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您的经验和见解是我们所急需的。我向您保证,如果您愿意出手相助,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确保此事不会波及到您和夫人。”叶寒的眼神坚定地看着二月红,他试图用真诚和理性打动二月红。
张启山也在一旁附和道:“二爷,叶寒所言极是。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十分棘手,只有您能帮我们解开其中的谜团。这不仅关乎老九门的安危,也可能影响到整个常沙的局势。”
二月红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但又担心会牵连到丫头。叶寒和张启山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气氛凝重得仿佛能让人窒息。良久,二月红缓缓抬起头,看着叶寒和张启山说道:“我可以考虑,但你们必须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丫头陷入危险之中。”
叶寒和张启山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叶寒连忙说道:“二爷放心,我们定会遵守承诺。”就这样,在叶寒的巧妙周旋下,二月红终于松口,愿意考虑参与此事,为解决老九门面临的危机迈出了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