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立新送十月和季梦馨出来后,舍不得就这样撒手的他一直紧跟着十月身后。面红耳赤的十月一直挽着季梦馨,见她一身乳白色短裙,两腿从膝盖就冻得通红,汪立新毫不犹豫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十月肩上。
“十月,我先回去了。你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汪立新坐上车,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会场大门的十月。
司机小符倒是看出了汪立新的心思,他笑着说:“我们家的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汪立新拧了拧袖口的扣子,缓了口气,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还是收起了心中那份喜悦,淡定自若的说道,“我说小符,你可别瞎说,这件事只能是你知我知,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嘿嘿,特别是汪总。”小符顺便来了一句。
“知道就好。”
他坐在回家的路上,要是自己真的和十月在一起,爸爸肯定不会同意的,我们家世世代代的男丁都是以家族为重,爸爸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和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在一起。上次姐姐因为和大学同学聚会彻夜未归闹出了绯闻,就已经火烧眉毛了,换做自己肯定会大发雷霆让十月在A市无法生存。
再三思索后还是下定决心,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十月,就算是自己最亲的人也不行。
细雨绵绵,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季梦馨缠着十月,她对那个送外套,扶十月的汪立新很是好奇,担心自己错过了好戏,向来八卦的她今晚不出结果又怎会善罢甘休。
又是姜糖水,又是暖宝贴,尽献无尽的欢心去讨好这个满足自己味蕾的家伙。
可十月一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她脑海里一直都是江北年狰狞的模样,想起他张牙舞爪的样子都发狂。她关上灯就睡了,再也不想说话,哪怕是和季梦馨的一句晚安。
梦里的她一直拼命地逃跑,在一处悬崖边,几个黑衣人身手敏捷一直对她穷追不放,索性也不逃了,她回头望了望,就闭上眼跳了下去。
“啊——啊——啊救命啊。”
原以为是场梦而已,扭扭头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在一处野外的茅草屋,她就纳了闷了,近日来都没做的梦,现在更离奇。这又是哪里?
“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十月抚着木床起来,她踉踉跄跄的走到屋外。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蔬菜,还饲养着几只小白兔,抬头一看,竹门的两侧还挂了一对灯笼。上面写着两个大大字的“何宅”,这屋子主人姓何,本想着等主人回来再好生道别,又想着自己已经在这里耽搁许久,待得多了反倒不好。
在屋外的篱笆墙旁拿了一根烧火棍子,托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经过一片树林时,隐隐约约听见几个打谷子的老汉闲聊,说何老爷昨日在翠屏谷救回一姑娘,看着模样不错准备救回去当小老婆。十月打算歇会再上路,听见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更加不能耽搁,什么何老爷,什么姑娘,灯笼上也是“何”,加在一起就是事实,现在的她断定了自己就是他们口里的“姑娘”,眼看着天就快黑了,人生地不熟的她又将何去何从。
“姑娘,姑娘,快醒醒,快醒醒。”烛光下,两鬓斑白的老婆婆在床边叫着十月。
这一睡似乎过了几年,她慢慢醒来,看着床边的老婆婆,十月又开始担心起来,声音微弱,“老婆婆,请问我这是在哪?”
“我们这里叫何花村,今天我在后山摘菜时看见了你,我想着这么俊的姑娘怎么躺在草地上,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我们这里人。我摸了摸你的手心还热乎就把你带回家来了。”老婆婆又端来一碗粥,“姑娘,你就凑合着吃几口,家里也没什么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老婆婆,谢谢你了!”望着衣衫洗的翻白的老婆婆,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又怎么会有嫌弃的心思呢。
“我儿子上京赶考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孤老婆子,你要是不嫌弃今晚就在我这里歇息,明天再走也不迟。”老婆婆见天色已完,让十月一个人出去还是很不放心。
“老婆婆,村口那里的茅草屋里住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方圆几里特别显眼。”
“哦,那是京城何老爷家二少爷,学的一身医术来我们村义诊,方圆几百里的人都来找他看病,他都是分文不取,真的是菩萨心肠。”老婆婆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她看着十月被血渗透的裤脚,“明儿我就带你去,让何大夫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