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一手扶着十月,一手还提着鸡蛋,在庭外只听见屋内凶神恶煞的责备声。
“我才出去不到一日,姑娘怎么就不见呢!莫不是你疏远怠慢,她的腿再不治会留下后疾。”望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不懂世事的学童,男人本想接着往下说,看着他这模样便就此打住,“还不快去磨药!”
“何大夫在家吗?”老婆婆拍着竹门,嘶声力竭的喊道。
刚从屋内出来的医童听见门口的声音,把手里的草药放在架子上,健步如飞的跑到门口,拉开了门,“刘大娘来了,我这就去禀报先生。”
“麻烦您了。这是我养的母鸡下的鸡蛋,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刘大娘一脸微笑。“姑娘,小心脚。”
“公子,公子......”医童大惊失色的跑来通报。
男子见他这样,泰然自若的在案前写着为数不多草药,“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平日教你的话都哪里去了,叫我先生,先生,你且慢慢说来。”
“姑娘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刚刚一脸的冷漠顿时添了几分笑意。“你先去烧点热水。”
刘大娘在门口见医童进去也不见出来,她将十月搀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下,急不可耐的冲着屋内喊着,“何大夫,何大夫,这次又得麻烦你了。”
他走出来那一霎那,仿佛整个时空都发生了巨变。这不是立新哥吗!怎么一改现代人的装束,打扮的像个古代人,素白色粗糙的麻布长衫,头发上还插着一根桃木簪子。十月欲言又止,话说回来现在是怎么回事她还不清楚。
“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哦~哦。”脸涨得通红,她恨不得将头埋进土堆里。
正好医童端来的一杯热茶才得以缓解,她面若死灰坐在椅子上,估计没这一杯子的茶水,她尴尬的能将屁股下的椅子抠出一个个洞子来。
“何大夫,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打扰了,家里的鸡呀,鹅呀还没喂呢。”刘大娘一进门就觉得奇怪,看十月从容不迫,再加上医童慌里慌张的样子,和刚刚何大夫说的话,他们之间肯定认识。她也不再久留,说完话就走了。
十月干看着医童送走了刘大娘,屋里就只剩下自己和他,这该怎么办呀!
好不容易“他乡遇故音”,现在却是骑虎难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雨清表妹,你到哪去了,昨日我把村子翻遍了,也没见你,想不到你自己回来了,不许乱走,晚上会有才狼虎豹出来的。”何大夫变了脸,收起了高冷的姿态,倒是笑眯眯的走到十月面前。
让我捋捋,林雨清,李沐泽,现在的何大夫?
“我们认识吗?”十月疑惑的看着他。
“几年不见,你就这么快忘了我。我是你二舅舅家表哥云生呀。”何云生自报家门,在这个与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前已经严重失态。
医童本想进来添茶水,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师傅笑声笑语,他还是不进去为妙,细细的念着,一副得意的样子,“哼,师傅真的是古怪脾气,还总让我注意‘言行’,不知道是谁一见到林姑娘,都快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
“云生?”
“雨清,雨清你不会这些年还在怪我让你备受姑父的责罚吧。”云生看见她龇牙咧嘴,给她诊了诊脉,“脉象到是平稳,你还是歇着,我去给你拿药来。”
“额”十月乱作一团,原来这个酷似汪立新的男人是自己的表哥,那自己怎么又会到这里来呢!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追杀自己的那几个黑衣人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