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层,顾慈和陈恭开始以武力对决,隔着竹梁,陈恭上脚,顾慈拆招,来来往往,一通之后,竹梁以破碎的差不多。
眼看着,几根竹梁再拆,这一层便无法站人,所有人都会掉下去了。
顾慈和陈恭同时喊到:“走。”
不过,还是未赶上,除了两个人之外的其他人最终还是纷纷掉落下去。
只剩下顾慈和陈恭二人在竹台上,看了眼同伴的两人,暇了对方一眼,继而恶狠狠的盯着竹台上高挂着的桃枝。
顾慈开口说到:“好了,就剩你我了,也不用藏着了,看看这最后一下,谁快。”
话音一落,二人便皆一跃而起,直飞而上,顾慈一身黑衣,腰间红丝带飘飞间,一手伸出,宛若手摘星辰之态,直向着桃花枝,同样飞起的陈恭,无先前之姿,眉眼间,奸诈之态尽显,似笑非笑间,变换了动作。
一开始的时候,陈恭确实是想争头名,不过,见识了顾慈的真面目,到这个时候,陈恭改主意了,他不想要着头名了。
楼上的凌潇望向二人,口中微言:“不好。”
只见,陈恭在顾慈抓上桃枝时,直奔顾慈而去,借势重重的给了顾慈一拳。
顷刻间,顾慈便直接飞将出去,而他却一脸阴笑的站在了一旁看着飞将出去的顾慈,与此同时还甩着衣袖。
凌潇见状,拍桌而立,推送杯盏直击陈恭面门,与此同时,凌潇双脚轻点酒楼栏杆就直接飞出去了。
陈恭看着茶盏袭来,诧异间,却也一个侧身避过了茶盏。
只见,身轻骨健,步法轻盈,身影影魅的凌潇,似蜻蜓点水在空,脚尖轻点间便至竹台顾慈身落处,一手背于腰,一手于空中将顾慈腰间轻推,顾慈便重新找回重心,而顺着凌潇掌风的顾慈,也重新攀附在了竹台的一根竹梁上。
未等顾慈完全站稳时,凌潇便又重新回到酒楼之上坐了下来,一来一去间,气息、神情未有丝毫变化。
陈恭看向凌潇,死死的盯着,在这一刻间,顾慈直接踩着竹梁,借力腾飞向上,重新站上了竹台最高处。
顾慈愠怒的对陈恭喊到:“陈恭,不过一个采春头名?”
陈恭却轻蔑的笑着回到:“小子,你真以为是一个桃枝的事吗?笑话,我陈家什么没有。‘接着恶狠狠的对顾慈说:“我只是要你知道,惹了我陈家,就要付出代价,今天算你走运。”
继而转变脸色,指着顾慈说到:“上一次,到这一次,你让我颜面扫地,让我和我陈家被人指指点点,我陈家何时受过如此的气,所以,我必要你付出代价。”
顾慈笑着,顺势把桃枝向着身后一抛,开口说到:“陈恭,曾经有人告诉我,像你这样的人,一日不除,像我们这样的人就不能好好生活,以前我以为言过其实。”
忽然,顾慈笑容渐失,脸色阴沉,双目骜执的看着陈恭,开口说到:“现在我觉得,你和你身后的世家,都该在这世上消失。”
陈恭看着顾慈,对于陈恭而言,顾慈这样的平常人越恼怒,对陈恭这样的人就越有快感,于是乎,陈恭笑着开口说到:“哈哈哈,那你怕是到死也看不那天了。”
顾慈看着陈恭,未发一言,顾慈知道,这是没必要和陈恭争辩,转身便飞下了竹台。
陈恭也下了竹台,不过却被一起参加采春的伙伴们围住了,可是,这些人的父母碍于陈恭等人的姓,纷纷拉着自己的孩子,不让闹事,现场嘈杂声一片。
顾慈背对着所有人大声喊到:“让他们走。”
众人闻言,四下无声,顾慈的几个同伴看着顾慈,小七首先带头让开。
陈恭看着此,又得意了,看着顾慈背影,轻蔑的说到:“小子,今天和你玩,很不错,我很高兴,哈哈哈。”
顾慈知晓,陈恭是在嘲笑他,可是,谁也不知道,现在的这一声声笑声,可能正在为以后的日子,暗暗的增加的决心。
说完话的陈恭等人便纵身上马,大摇大摆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楼上晏鸿和凌潇看着顾慈,一言不发间却能感出两个人思绪纷飞。
采春活动就这样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结束了,街上的人纷纷退却,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刚从花神庙出来,站在门口台阶上,手提着白冠长尾雉的顾慈,踩着一地蔫花的街道,看着过往的匆匆的行人,也早以无半点喜庆感觉,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此刻,顾慈满眼看去,双眼之中,半是迷茫,半是悲切。
低头看了看这白冠长尾雉,顾慈也如同街上的行人一般,拖沓着步子,神情疲惫的向着家的方向走着。
顾慈站在家中草堂之前,看着着茅草屋,挤了挤脸,假做高兴的喊到:“叔父,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同时,把鸟笼举的老高老高的。
顾羨独坐家中,一手扶着桌角,腰弓的低,头也低着,但是却能感受到一身的愠气。
顾慈刚开口说到:“叔父快看,我给你带回来一只白冠……“
未等顾慈说完话,只听的顾羨愠怒的一声:“跪下。”
这是顾慈记忆里未曾有过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叔父。
顾慈抖了抖眉毛,便乖乖的过去跪了下来。
顾羨看着朝着他下跪的顾慈,开口说到:“给你母亲跪。”
接着说到:“我教你习武,不是让你游戏街头,争强斗狠的,我让你读书,也不是为了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的。我是为了代你母亲教导你,让你做个像她一样的人。你母亲生前最爱讲的事,就是希望你能平静而充实过一辈子,你知道吗?可是,你看看你,你都干了什么?”
顾慈无言,确实,他不知说什么好,今天的事,他本来就是不想让顾羨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的是,顾羨偏偏去了采春活动的现场,还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事。
看顾慈说不出来话,顾羨又恨铁不成钢的问到:“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今天就非去不可?”
话刚问完,只听的一声白冠长尾雉鸣叫声,算是应了这个问题。
顾羨眼眸流过一丝变化,忽而转变了脸色,指着鸟笼子,开口问到:“就为了他?”
确实是这样,就因为顾慈看到顾羨最近时常把那支白冠长尾雉的尾羽拿出来抚摸,有时候笑,有时候看着又是一脸愁容的发着呆,看到这样,为了让顾羨高兴,所以,当听到采春活动的奖品是一只白冠长尾雉时,顾慈就想赢回来给顾羨养,好让他高兴高兴。
顾慈不想再惹顾羨生气了,就没说话,算是同意了。
顾羨又生气又无奈,顾慈做今天的事,也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