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之简单提炼出重点:一个人住会害怕,想他想到睡不着。
男人暗中思忖。
这应该是在暗示他以后就在清海湾住下的意思。
傅砚之抬眼,喉结微动,语调夹了点温和愉悦:“嗯。”
“那能请楼小姐用实际行动演示一下有多想我么?”
楼小姐这样绅士疏离的称呼从他嘴里喊出来。
楼雨霁耳根子莫名其妙有点红。
不过倒也挺符合她跟傅砚之的关系。
即使已经进行过负距离接触,但她始终是傅砚之见不得光的小情人,温养在豪华平层别墅里。
男人有需求了,闲暇了就过来看一看、逗一逗。
这么想着,楼雨霁很会摆正自己的心态。
至少让自己舒服一点。
女孩纤细身体自然而然落他怀里。
“陆先生想让我怎么证明?”
楼雨霁学他的喊法。
声音清悦如江南春季绵绵的煦风。
她并非科班出身。
可出道第一部戏就是电影三番,被网友责骂空有五官,毫无三观,一出道就担任大制作电影里的重要角色。
不就是妥妥资源咖。
除了攀附大佬上位再想不出其他理由。
网友骂得很凶。
彼时的楼雨霁满腔热血,有自己的职业追求,同时傅砚之的独占欲她也体验过,说一句她不会妄想不该有的东西,会给彼此留一点私人空间,没资格也不敢去越界干涉他的事情。
隐藏在小心翼翼话语下的潜台词是祈求他高抬贵手。
尽量也不要干预她的工作。
有他庇护,旁人不敢欺负已然足够。
不需要再给资源了。
陆闻谦就不说话,目光沉沉盯着,薄唇扬着轻描淡写的笑,似乎不放在心上。
只是夜里又狠又急,像是惩罚一般,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我是你的谁?我有没有资格管你?能不能插手你的事情?
楼雨霁还能说什么。
只知道他不干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拜托他别那么过分。
去了前辈的演技班沉淀培训,苦练声台形表。
而台词是她进步最快的一点。
清晰悦耳的声音落在男人耳里,拂过心尖。
生出无限旖旎。
傅砚之大手抚在女孩纤细腰身,敏锐察觉到掌心下的身躯僵硬起来。
气息纠缠,女孩漂亮水润的双眼近在眼前,睫毛卷翘轻闪,呼吸都在放轻,紧张掩在唇角的笑容之下。
故作镇定。
傅砚之心里得出结论。
他目光深邃,薄唇吐字有点低哑:“让我舒服、我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挑你最擅长的。”
男人抬手握住她的手指,凑到唇边轻吻。
把她往怀里摁了摁。
更贴近些。
女孩整个人几乎是窝在他怀里。
无需多言。
傅砚之想要做什么已经显而易见。
太要命了。
她清楚傅砚之有自己的节奏,不算重欲,但也不禁欲。
一旦纠缠起来,必然要尝个尽兴。
更别说两个月未见。
可今天不行……
她的角色要被人抢了。
得跟着经纪人去处理这件事。
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楼雨霁心口发软,素手攀着男人肩膀,莹软樱唇凑过去,贴一下脸颊,亲一下薄唇,黏黏糊糊的小亲昵。
“好想你。”
埋在他脖颈里发出的嗓音。
企图萌混过关。
楼雨霁发觉自己演戏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情话脱口而出。
语音语调拿捏得恰到好处。
看来报班还是有好处的。
所以《狐狸摘葡萄》的角色她势必要拿下。
这样简单的亲昵过于敷衍。
傅砚之捏着女孩纤细柔软的后颈,拉开点距离,嗓音很沉:“果然不该对你抱有期待。”
“打发人的方式看不到诚意,小没良心的。”
楼雨霁发懵:“……”
傅砚之喉结上下滚动:“还要我教你怎样才算接吻么?”
“不是你那种敷衍人的贴贴。”
楼雨霁:“!”
下一秒,让人晕眩的吻缠绵而来。
有些急促,有些强势。
思绪混乱中,楼雨霁伸手抵在男人胸膛,眼角溢出点点水渍,趁着接吻间隙,呼吸的那一瞬间,低下脑袋,埋在他胸前。
白皙五指紧紧揪着傅砚之身上浅色家居服。
“别、别在这个时候,饭菜要凉了。”
声音很低,细弱蚊吟。
不行。
这样绝对不行。
她得找个借口溜走。
傅砚之蹙眉,清隽的脸上带点无奈,哑声道:“迟点再吃。”
楼雨霁抬着小脸,眼眸水雾缭绕,可怜巴巴。
“可是我好饿呢。”
万恶的资本家在这个时候也要压榨她吗?
傅砚之沉默几秒。
他抬手揉眉心,没那么黑心肝,只能认命般抱着她到餐桌前。
楼雨霁也不说话,埋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日常琐事。
饭后,在傅砚之靠近的时候,楼雨霁忍不住闪避躲开。
那动作利落的,一瞬间让傅砚之生出了恍惚,怀疑人生。
然而就是这么个落空的动作,男人脸色淡了下去,若无其事收回手,眉目沉静盯着她。
再迟钝也该察觉到了。
今晚她有意退避。
楼雨霁心虚站在一旁,伸长纤细手臂欲盖弥彰地搂住他腰身,鼓足了勇气说道:“今晚,不行。”
“你知道的,那个、那个来了。”
半晌,傅砚之眉心微动:“经期什么时候又乱了?”
没有犹豫的平静话语。
楼雨霁怔住。
他倒是记得清楚她不是这个时候。
只不过她这会儿瞎编的借口。
月经根本没来。
就是不想跟他做,想溜之大吉而已。
女孩支支吾吾不肯说。
傅砚之挑眉:“我不吃人。”
什么不吃人。
刚才就想吃了她。
当然,楼雨霁没敢把心里话说出口。
她眼神躲闪:“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没解决,大概要出门一趟见顾姐,没准不在家睡了。”
一口气说完。
楼雨霁心底紧张,面上却故作镇定地看着他。
真是离谱啊。
都这个年纪了,还像个小学生一样,干点什么事情都得跟家长报备。
做人做到她这个地步也算是太失败了。
看来这才是重点,傅砚之眼里隐去危险情绪,无奈之下再度揉捻眉心,沉声问道:“需要我派人接送吗?”
居然这么好说话。
楼雨霁有点意外。
某些事情上傅砚之称得上固执,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但有些事情,他又意外地纵容。
“不用呀,车神本人在此,可以自己开车。”
话落,她勾起桌上的车钥匙:“那我先走啦。”
高楼之上,傅砚之立在落地窗前,戴上工作用的银边眼镜,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
手机发条信息,安排了个助理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