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又将近来道州城中事情一一禀告。
昨日王镜亭率两万余人离开道州奔袭永州,便是想借着左威卫将至未至之时躲开正面的对阵,而衡阳军又因行路途中屡次遇障碍受阻,恰好也被困在道州附近。
王镜亭此举借道州城据守,又绕开了左威卫和衡阳军两方主力,直接袭击如今已是病中残喘的永州城。
可是王镜亭哪里知道,就在他率军离开道州的第二日,徐晃便已迅速控制了道州城,并将留守在道州城中的秦洹也软禁起来。
然而那秦洹也不只是个傀儡,私下里竟然也有些手段。
在徐晃的控制之下,他竟还能带着两千余人突围,奔逃而去。徐晃派人追击,将他们拦在城门处,但最终只剿灭了他们半数人马,余下的却未曾拦下,那一千余人便护着秦洹逃离了。
而不多时先前晏琛派出去追击的人马也已经回来复命,那千余人死伤过半,余者被打散溃逃,秦洹失踪,不知下落。
“陛下,秦洹此人,不能留!”徐晃得知了秦洹失踪的消息,也有些担忧。
“安排人继续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晏琛朝来禀之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那人领命离开。
晏琛又看向徐晃:“朕若将道州城交予你,你可能让朕安心?”
徐晃听言,先是不敢置信之色,然后忽屈膝于地,叩首叩首,说话时已有哽咽之声:“陛下信重,臣感念万分。臣殒身碎首,糜骨喋血,亦不敢有辱使命!”
晏琛扶起他,语气倒是平静:“只是此处事了,你得往金陵一趟。”
晏琛没说什么原因,但徐晃心里明白,当下也是应下。
外面似忽传来铜铎之声,不多时晏琛身边的孝年便来通禀,言左威卫将军侯林求见,请示陛下应对永州事。
晏琛召了人进来。
侯林拜见,却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瞧了站在一旁的徐晃一眼。
徐晃明白这是自己不方便在场,他知趣地先告退出去,站在大帐外等候。
帐内隐约有声音传出来,徐晃也不敢细听,往外又走了走。
先前他带出来的道州守军已经暂时先退回了道州城,随同前去的也有千余左威卫。
但此时,徐晃环顾四周,却觉得似有异常。
异常不在其他,而是人似乎少了些。
他以为大军尚藏于山林深处,便又仔细逡巡一番,但以他再怎样的估算,这里顶多也只有三四千人。
先前得到消息,陛下亲率的左威卫军少说也有两万余人,便是先前的一些小战有些折损,再除去方才随同守军回道州的千余人,没道理只剩下这几千人了。
莫非大军不在此处?
直到侯林领令自大帐中出,随后立刻拔营的命令传达下去。
徐晃才打了个寒战,彻底得明白过来,原来先前道州城下轰轰烈烈的围城也只是陛下做出的表象,真正的左威卫主力从始至终都未曾到道州。
至于左威卫主力如今在何处,徐晃怎么也推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