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披着一身铁甲出来,腰间悬着那柄霍去病的剑。
骤然间身上多了这么一堆东西,让他很不适应。
屋外车马粼粼,武器和盔甲的碰撞摩擦声此起彼伏。
刘据正站在高台上,刘进上前深施一礼,“父亲。”
“这身铠甲很趁你。”刘据微笑。
这时,台下上来一个五大三粗的门客,瓮声瓮气地拱手,“太子殿下,那臣出发了!”
刘进很好奇,这是哪一位?
“这位是张光。他的武力仅次于王破。”
“母后不是说要我动员长安的力量吗,我思来想去,不好惊动百姓,但是这段时间里,长安城监狱里多了不少罪囚,我们可以把他们释放出来,编成一军。”
“但是这帮人有的是躲避徭役才被抓进来的,平日里的性格较为温和恭顺;但是也不乏穷凶极恶之徒。原来想派的是张贺,毕竟他父亲是张汤,在监狱里面人头熟,但这里面还有如此恶人,为父思前想后,还是需要一个武力值比较强的去镇镇场子。”
刘进随口问道,“镇场子为什么不派王破去?”
“王破么?他已经去武库拿武备了啊!”
“为父派王破去武库拿武器,让石德带领长乐卫队去进攻相府,张光去监狱释放囚徒。进儿,你决定好了跟哪一路吗?”
“为什么要去进攻丞相府?”
刘据脸一沉,“我怀疑,丞相刘屈氂和江充,是一伙的。”
刘进大惊,“当真?”早知道这样,当时去擒江充的时候,我就一并顺手把刘屈氂给宰了。
刘据摇头,“我不确定,只是怀疑。”
“但是刘屈氂一直在朝中和我作对。我说百姓生活困苦,要不减免一点赋税吧,他就说,皇帝要修建新的宫殿,如果不加税,修宫殿的钱从哪里来?”
“后来冀州那边有水患,他又组织大家给天子庆寿,耽误了救灾,那边险些就闹出了民变,最后是为父亲自走了一趟冀州,才算把事情给按下去.”
“这次江充在我们住的地方挖出了桐人,一下子就闹得沸沸扬扬,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就算刘屈氂没有在其中推波助澜,至少他也没有压制流言的传播。”
“我扪心自问哪里会和他发生龃龉,想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想明白。”
“但是现在反正已经打出了旗号,要诛杀害死皇帝的小人,天明的时候昭告百官,总要宣布江充残存在朝中的余党吧,韩说死了,苏文逃了。找一个不对付的刘屈氂凑数吧。”
“儿臣明白了。倘若刘屈氂死在府里了,那么咱们就说他是武力抗捕,畏罪自杀的;要是他逃走了,咱们就说他是眼见江充事发,畏罪潜逃了。”
刘据的眼神微妙又飘忽,“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深。”
“那么,现在的兵分三路你也已经清楚了,进儿你准备跟哪一路,还是和我一样,专心地在宫中等结果?”
刘进思前想后,丞相府他是不去的,在他浅薄的历史的认知中,汉武帝的丞相好像下场都不大好,现在那个什么刘屈氂不死,将来若是刘据事成,也是要死的。
就算自己这边事败,以后面汉武帝不知道哪一天发神经的抽风表现来看,这哥们大概率也是要身首异处的。
不然自己姨爷爷公孙贺,怎么在丞相位子上做的好好的,都要乞骸骨了,突然就被汉武帝砍了呢?惹得他的便宜老爹一直念叨。
所以,跟着去欺负一个期货四人,刘进是实在提不起兴趣。
当务之急,还是要能够武装起足够的兵员。
毕竟他爷爷那边全是百战老兵,全国优中选优,选出来的精锐。自己这边仓促起兵,南北军不知道能不能拉拢过来。
就连这南北军的概念,也是王翁须给他紧急科普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