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屈氂笑而不答。
李广利一再逼问,刘屈氂只好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天子不是建了尧母门?”
李广利继续不依不挠,“那是陛下的意思,我想听听阁下你的意思。”
“毕竟刘弗陵这身板,老实说,能平安长大?我看悬!”
“你我是儿女亲家,我的亲戚就是你的亲戚。不如考虑考虑昌邑王?他既然是我的外甥,也就是你的外甥了嘛。”
“这年头,甥舅比叔侄要靠谱!”
刘屈氂被他挤兑的没有办法,只能含糊以对,“再看看,再等等,至少首先把眼前这场仗拿下来再说。”
“毕竟,陛下关注的很呢。”
李广利望着屋外行色匆匆的信使,突然记起来一事,“我来的路上,听到有流言说,长安城里流传天子驾崩了,你有听说此事吗?”
刘屈氂面无表情,“有听说。”
“你怎么看?”
“我是听一个投诚过来的小官说的,说是刘据召集了群臣,宣称天子已经驾崩,把黑锅全扣在我头上了。”
“但是最近刘据那边,未央宫的保密做的极好,后续消息尚且不明朗。因此此人的口供目前还是‘存疑’状态。”
“依我看,要不就是太子真的疯了,陛下还在的时候就敢放出这么明显的假消息,显然是压力太大精神垮了;要不就是最近长安城内人心惶惶,三人成虎,消息出现了偏差。”
“从目前的程度而言,我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李广利听的嘴角一抽一抽地,“你就没想过汇报给天子,让他定夺?”
刘屈氂面无表情地看了李广利一眼。
“第一,这是流言,这个流言并不影响我们备战。”
“第二,你知道这种事情被天子知道了,后果是什么吗?”
李广利天真地摇摇头。
刘屈氂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最简单的做法就是他迅速现身长安!这该死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那样不就等于我主动请他御驾亲征建章宫了吗?”
“我是嫌弃自己当前烦心的事情不够多?还是我的头铁,能扛起所有的黑锅?”
“就这么主动地把这种不靠谱的流言往天子那里送?”
“天子要看到的,是确凿无疑,板上钉钉,全部有事实证据可查的消息!”
“而不是这种市井妇人都能说上两句的,流言!”
李广利被矮他一个头的丞相摇的风中凌乱,“但是我看你这边,和甘泉宫之间的来往信使还是络绎不绝啊。”
“你怎么堵住这帮人的嘴,不让他们去和天子说这件事?”
刘屈氂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广利。
“前两天,在你家,有个使者来拜访我,你还记得么?”
“有印象。”
“他在我这里呆了不到半个时辰,我少了半箱铜钱。”
“这下懂了吗?”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