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找一个替罪羊嘛!”提到这一点,李广利简直要眉飞色舞起来,“我都找好人选了!就是马通!”
“马通?”
“对,马通!”
“你看,敌军出动了骑兵,对吧,甭管他是那种上马能射箭,马上能砍人的合格货,还是咱们之前遇到的样子货,奏报里肯定都得强调这骑兵得是货真价实。咱们正在攻城的步兵,就算立刻从云梯上下来,也不能正面抗衡骑兵,对不对?”
刘屈氂颔首,“是。”
“面对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动骑兵和对方正面硬刚,不然纯步兵打骑兵,永远是处在被动。之所以我们带着三辅的县兵,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进攻失利的原因,纯粹是因为马通失期,没有赶来和我们汇合的缘故啊!”
刘屈氂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说,之所以我们不得不退守建章宫等待支援,完全是因为马通逡巡不进,贻误战机!”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起来,思维也变得分外活跃,“不止是马通,还有任安!身为北军的监军使者,这种时刻,居然拥兵自重,作壁上观!本来如果他能够立刻出兵,和我们做到里应外合的话,这直城门早就攻破了!”
李广利这下也不得不感叹刘屈氂不愧是干老了丞相的人,甩起锅来比自己还要行云流水浑然天成,“马通好歹只是一个侍郎,任安怎么说也是二千石……”
“二千石怎么了?”刘屈氂毫不退让,“近些年来,天子杀二千石杀的还少吗?”
“如此贻误战机,导致丧师辱国的二千石,难道杀不得吗?”
李广利啧啧赞叹,“还是你们文官心狠,弄死个重臣跟杀鸡一样……”
刘屈氂的目光凝视着城墙上方,“其实我也不想的,我做宰相时,哪一次受到委屈,不是我先退避三舍?”
“但是这次事关重大,如果赢不下来,不仅太子这边要我的命,连天子这边,我也有可能性命不保呐!”
“三辅的兵,我已经征发了,能征善战的将领,我也给予了他们应有的奖赏和位置”,刘屈氂目光闪烁,“本来按照天子的部署,马通征调北军,和三辅的县兵一起入我麾下听候调用。”
“结果他们迟迟未至,我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一方有可能征募武装更多的兵员,而不得不让三辅兵提前出击,以至于惨遭败绩。”
“你看,以这个理由上奏,天子会怎么想?”
李广利一本正经,“天子心意高渺,岂是我等能擅加揣测的?不过要是换了我,马通和任安肯定是没有命在……”
话音未落,直城门缓缓打开。
悠长的号角声响起。
有大队士兵顶盔贯甲而出,开始围攻城外的云梯车。
又有一队骑兵,直直地对着李广利他们冲来!
“快撤!”李广利这下再无犹疑,扯着嗓子把刘屈氂从如何弹劾马通任安中唤醒,“敌军来了,速回建章宫!”
“至于奏报!回去之后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