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丛族国力初定,不可以再有内乱了,用杀一个无权无势的白灼来平息剑拔弩张的两个大族,是最好也是最有用的办法,他必须为了蚕丛族放弃私人感情啊!
何况,帝喾后嗣余孽还在虎视眈眈,巴不得蚕丛族内乱,好趁机夺权。
如今,还不知帝喾后嗣子孙的余孽躲在何处谋划着什么诡计,他必须提防着,尽量不让部落陷入内乱让帝喾后嗣子孙的余孽得逞啊!
琰不明白这些,她也不懂这些,也管不到这些,她眼里只有个人感情,只有白灼。
“你既然还不愿意与我说话,那便仔细养好身体吧!我也就不打扰你歇息了,过几日,我再来探望你。”说完,就要走。
琰伤心了一会儿,拭去眼角泪水,就在他刚要踏出房门时,她突然口齿轻启,说道:“我要回家,还请君主准允。”
蚕丛王身子一顿,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似在隐忍着什么?
良久,才回道:“好,明日,我送你回家。”
“不必,我现在便回,自己回,与旁人无关。”琰的狠心决绝,让背对着她的蚕丛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努力稳定思绪后,才假装淡然道:“好。”
撂下一句话,蚕丛王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卧房,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你们也都退下吧!”
仆子们福礼退避后,琰才毫无顾忌的大哭了一场。
发泄完后,琰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整理了一番仪容,穿戴整齐,抹着泪,回了家。
领主见她如此狼狈的回来,并不感到意外。
“阿父安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近些日子,阿父可安好?”
“好,好好好,为父只是担心你,如今的伤,可好全了?”
对于领主的关怀,琰不以为意,甚至苦笑连连。
“阿父应该很开心吧!白灼死了,便再也无人能挡你送女联姻之路了,您应该开心的夜不能寐吧!”
“你……你是伤心疯了,竟如此胡言乱语。”领主被琰的讥讽气的不行,甩袖就要离去。
“阿父莫恼,女儿今后再也不会任性令您担忧了,永远都不会了。”说完!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卧房。
领主听着这话不对劲,似有交代遗言的意思。
便向身旁的心腹道:“好好守护琰,莫要有任何差池。”
心腹们应是一声!便退避了出去,老老实实的守在了琰的房门外。
而得知琰回来的琬,匆匆奔向了琰的卧房。
在两姊妹对视的那一刻,琰突然潸然泪下,痛哭不已。
她虽然是她的姐姐,却也如同知己,亦像是母亲,除了她,琰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琬跟着伤怀了好一会儿,赶紧劝解着她。
方才在来的路上,领主突然叫住了她,并告知她,琰有自戕殉情的迹象,所以特意嘱咐琬,一定要好好劝一劝琰,不要让她干傻事。
琬吓得不轻,故而才着急忙慌的跑来安慰自己的这个傻妹妹。
“阿妹,我知晓你舍不得白灼,为了他,你竟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不值得。”
琰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阿昊呢!阿姐也会不会如我这般呢?”
琬愣了一下!是啊!如果是阿昊,她估摸着比琰还痛苦些吧!
“可,白灼对你并无心意,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你又何必为了他而伤了自身。”
“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他,便不想他痛苦难过,若可以,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只要他好好的,我便心安,没有值不值得,只有他好与不好。”
琰的这番肺腑之言,正好说进了琬的心坎儿上,是啊!如果阿昊同样也不喜欢她,但她喜欢他,她也愿意为他付出所有。
不知怎的,她明明是来劝琰的,怎么现在就变成她被琰给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