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将军,您说郭将军和李将军还有多久才能到?”仆固怀恩的贴身侍从问道。
他有些担心潼关的安庆绪倾巢而出,据塘骑回报得知,潼关有至少四万贼军。要是郭子仪和李光弼回来,会安心不少。
“不好说啊,估计怎么也得三日左右吧。”仆固怀恩平静说道,又拍了拍侍从肩膀,“不要担心。兵在精不在多,何况长安还能真不来援兵?”
“明日再不见援军,叛军打过来,要是很难受,咱也弃城西逃。”仆固怀恩冷笑道:“想让我吃哑巴亏,不管是谁,也太小瞧我仆固怀恩了。”
城外,许多百姓从华阴方向朝着渭南冒着烈日急匆匆走着,他们很担心叛军打过来后,一通烧杀抢掠。
据陕郡方向西逃过来的人说,叛军无恶不作,蛮横霸道,所以搞得人心惶惶。
“哎。”仆固怀恩看着城墙下那些绕城而走的百姓,摇头道:“这里面肯定混有贼军的奸细,所以我不能让他们进城,你说我做的对吗?”
“将军做的对,岂能妇人之仁?百姓们受点苦又不至于死在此处。真让奸细混了进来,惹出事端,那麻烦就大了。”
“是啊,这些人到了长安,长安是拦不住的,长安太大了,只能仔细盘查,希望守城门的禁军用点心吧。”仆固怀恩看了眼长安方向,稍稍有点忧虑。
潼关,安庆绪、孙孝哲等人齐聚一堂。
随着大批塘骑返回,纷纷称已探明潼关到华阴沿途没有伏兵,这对叛军来说是个好消息。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安庆绪决定趁着白日还没结束,先拿下华阴。
“渴死老子了,倒水啊,愣着干啥?”孙孝哲瞪着亲兵。
“魏王,刚烧开的热水还有点烫,得晾晾。”
“晾你娘个头!”孙孝哲大怒,“七月天,谁喝热水?去给老子弄点清凉的井水来。”
“蠢货!”孙孝哲又骂了一句。
在占据潼关后,高尚疑心狡诈的李璘撤兵如此干脆,也许在井里下了毒。
众人便没敢饮用,都是取河水煮沸后用。
仅仅过了半日,便有口渴难耐的士兵嫌弃取河水煮沸不方便,浑然不顾军令,喝起了井水。
一夜过去,这些士兵并没任何事,其余人就跟着喝起了井水。
大夏天,还是井水管用,就是不够几万大军用。
叛军主帅营帐周边有最大的一口井,专供军中高层使用。
孙孝哲大口喝着井水,顿觉清爽无比。
按照与安庆绪商议的意见,等申时四刻,就进军华阴。
看了看天色和日晷,孙孝哲觉得还有半个多时辰,便吩咐了亲兵几句话,倒头午睡去了。
他刚倒下一刻钟,正打着呼噜,便被亲兵叫醒。
“啪!”
孙孝哲问都没问,就是一巴掌呼过去,“本王给你说了没有天大的事别叫醒我,哪怕是晋王找我!你找死?”
“禀……禀魏王。”亲兵捂着脸颊小声道:“有急事,塘骑报称李十六昨夜带兵冲进了兴庆宫,逼李隆基任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兵事。”
“他还受封天策上将,做了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