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刚降临,梁丘杰已带着六千多兵马一路往东,准备支援渭南的仆固怀恩。
高适送走刘宴,又回到了府邸里。
没一会儿,王思礼和吕四郎也来了。
“殿下,陈希烈和张均求见。”正准备议事时,柴铭忽然禀了一声。
“倒挺上道的。”王思礼嗤笑一声。
李璘也笑着说道:“诏书已下发,代表着俩人为相的任命生效,是该来拜拜我。”
“让进来吧,正好有事也要与他们说。”他对柴铭吩咐一句。
没过多久,陈希烈和张均十分拘谨的走了进来。
见到李璘,便纳头就拜,十分诚恳。
“快请起。”李璘扶起俩人,“两位都为长者和国之柱石,岂能如此?”
陈希烈和张均被扶了起来,连声感谢李璘,听那话语以后必是唯李璘马首是瞻。
“坐吧,我时间有限,先挑几件事说,都听着。”李璘淡淡说道,眼睛看着陈希烈和张均。
“永王请讲。”陈希烈道。
“明日擢升刘宴判度支,兼领中书门下户房,韦见素不敢有意见,圣人也不会有。”
户部下设四司之一的度支司负责管理赋税租赋、物产管理及漕运、陆运事宜,位高权重。
开元前,由户部本司郎中、员外郎专管。
开元末,始以他官判度支,到天宝期间,甚至由户部尚书、侍郎或其他部门的高官兼领度支事务,称判度支。
杨暄生前就兼任着判度支。
陈希烈与张均对视一眼,难掩心中惊讶。
刘宴这个人他们自然是听过的,小小有那么点名气而已,怎么就搭上了李璘。
“不要问为什么,他还会是天策府司马,照做就是了。”李璘补充了一句。
“是。”陈希烈与张均连忙表态,“明日就办。”
“明日朝会我就不去了,用过晚膳我就会秘密赴渭南。”李璘又慢条斯理说道。
这下,所有人都惊讶了,梁丘杰前脚刚走,怎么李璘现在也要去,也没提前与人商量。
“永王,这——”王思礼准备劝几句,眼下离开长安并不明智。
“不用,我意已决。”李璘摆手制止了其他人准备劝说自己的打算。
他接着说道:“我带着吕四郎、吴阿七以及十几个袍泽,其他人都不用跟着,包括柴铭。”
“你们把长安盯好,一切事皆由王思礼和高适做主,我此去不会太久。朝政之事,陈希烈、张均你们看着办就是。”
王思礼和高适只好叹气一声,无奈表示同意。
陈希烈、张均连忙也应承了下来。
“本来还有许多事要一一商议,但没必要了,先把眼前的威胁解除了再说。”李璘道:“我需要先见仆固怀恩,不然他心里会很不爽。”
“我一起吧,高适留在长安就行了。”王思礼接着李璘的话说道,他还是很担心。
“后方稳固一样重要,大后方没了,我即使全歼潼关贼军又如何?”李璘笑了一声,“放心,我现在的命很珍贵,我不会以身犯险。”
王思礼只好道了声,“好。”
吕四郎看着这一幕,一声不吭,他迅速在脑子里思考李璘带着他去的用意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借着夜色,李璘一行十余人悄悄扮做行商,骑着马出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