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鲸得到勤王檄令后当即叫来信使拿着自己的手令去榆林镇城调兵,张梦鲸打算调动吴自勉的正兵营、自己的抚标营、王世钦的奇兵营、解国重的援兵营、王初仁的一个营兵力,主要抽调了延绥东路兵马,东路只有靠各堡的守备兵力进行防守了机动兵力只有榆林镇的左营和右营了,这让王初仁有些担心东路有失。
此时陕西的流贼不是被剿灭就是被招降,陕北地区的烽烟逐渐熄灭。历史上正是此次陕西五路勤王导致陕西精锐被抽调一空,这使得被追得精疲力尽的陕北残余农军得以喘上一口气。
经过王初仁的建议,张梦鲸又把西协副总兵定边营调动到东路进行防守,避免流贼趁机袭击。
于是整个延绥东路动了起来,各大堡内都在整军备战,毕竟勤王立功赏赐可是不小啊!
半个月后,神木那边传过来消息,吴自勉一路上走走停停,甚至将战马武器都拿来卖钱,还直接开价谁给他钱,他就放谁回去,这把张梦鲸气得遭不住,差点当场晕倒,还是在王初仁的安慰下才缓过劲来,虽然吴自勉是属于张梦鲸指挥,但是这些总兵个个都是军阀头子,明面上听你的,真到实际上才不会管那么多,保命、保存实力要紧,将自己手下的正兵营看作了私兵。
张梦鲸拿吴自勉没有办法,只得向崇祯皇帝狠狠地参了吴自勉一笔。
张梦鲸在王初仁的劝说下,也管不了吴自勉了,只得退而求其次催促自己的抚标营游击李茂生抓紧时间行军到黄甫川集合,不要等吴自勉了。孤山堡和神木堡离黄甫川不远,解国重和王世钦早就带着自己的军队到了黄甫川堡,此次解国重和王世钦也是拿出了自己的家底,将精锐家丁全部带上来,解国重麾下总计有骑兵二千余人,步兵一千多人,全部着甲,看来解国重为了此次勤王是尽了力的,不管是去捞功劳还是怎么,但是总算是为皇帝尽自己一分力气。王世钦则有骑兵三千余人,步兵两千余人,也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来了。
这让王初仁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不愧是榆林将门啊,底蕴雄厚,只是这些边军精锐在一次又一次的调动剿灭流贼、出关对阵东虏中消耗殆尽,最后榆林将门被李自成所灭。
这个时期的将领对皇帝还是比较忠诚的,不像崇祯末期,将领对皇帝的命令都是听调不听宣,左良玉更是害死几任巡抚总督。
为了准备此次勤王,王世钦和解国重还找到王初仁打算买点王初仁的二八式板甲,和重骑兵装备,他也想打造一支小规模的重骑兵和重步兵,作为自己的核心精锐。
王初仁考虑一番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自己堡内钢铁产量高,是不缺各种装备的,而且解国重现在是和自己一条船上的蚂蚱,他的力量增加了,本次勤王力量也会增加。
于是王初仁大笔一挥就卖给了两人六五十百套二八式板甲,八百套锁子甲,三百套马甲,已经足够两部组建一支重装战士了。
王世钦和解国重拿到这批装备后立即分发给自己手下最精锐的家丁,各自组建了一支一百五十人的重骑兵,这让王初仁不得不感叹这些老军头就是好啊,有大量的熟练骑兵,只要有装备就能快速武装。
本次勤王兵马和历史上一样,陕西三边作为重点地区抽兵勤王,前后抽调五镇总兵吴自勉、尤世禄、杨麒、王承恩和杨嘉谟等一万七千人入卫北京,其余各镇王初仁不知道,但是延绥镇此次勤王的兵力只算上王初仁、王世钦、解国重和张梦鲸的抚标营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人,和历史上有很大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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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二年十二月初五,张梦鲸的抚标营终于到了黄甫川,结果王初仁见了传说中的抚标营后大为失望,用王初仁的话来说就是装备一般、训练一般,守城还可以,要是和后金鞑子打野战,立马就得崩溃,不堪重用,看来这一支兵马是没有作用了。
黄甫川堡外大校场,一万五千余人的军队在此举行誓师大会.....
王初仁有幸站在了校场高台上,只是站在了末尾,张梦鲸在将王初仁介绍给他标下的游击李茂生时,那人知道王初仁还只是一个守备时,顿时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这让王初仁很不爽,老子一个百人小队就能把你的三千抚标营冲垮,你牛什么牛...
张梦鲸正在高台上大声说着动员之词,突然校场外围栏门口处传来喧哗声音,经过了解是一位黄甫川的妇女来给自己男人送东西,得知是自己堡内的人,这让王初仁有点恼怒,让自己在张梦鲸面前丢面子了,本想将这个妇女赶走结果被张梦鲸叫停了,还将那妇女喊了进来。
结果那妇女说不是送吃的东西,而是自己公爹给自己儿子的一面旗帜,张梦鲸将旗帜打开,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只见那旗帜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旁边写着为国捐躯,奋勇杀敌,然后是几排小字:“我不愿你在我近前尽孝,只愿你在朝廷分上尽忠。”和“国难当头,东虏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分。本欲参军,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台上几人看后顿时有些泪目,据那妇女说自己公爹参加过多年前的萨尔浒战役,侥幸活了下来苟延残喘着,时时刻刻想要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现在时机来了,就将自己的儿子送上了战场,为自己还愿。
张梦鲸大喊笑道:“很好,我大明有此百姓,东虏何愁不灭!”
于是张梦鲸带领着全场将士开始读着上面的文字,在场的气氛瞬间就被点燃了,将士们眼睛红了,一个个同仇敌忾,发誓要将东虏留下,把他们的血肉当做肥料滋润这块干渴的大地。